,今天父親沒訓斥我,我一整天都過得很好,有幾天一大早就捱罵,消沉極了。我也告訴過自己,別在乎、別放在心上,可還是會忍不住去想,我並不想讓父親對我失望,更不願你擔心我。”
祝鎔心疼地說:“我爹那個人,若是對你失望,看不上你,他就不會來管你。雖說他管束教訓你,我很捨不得,好歹他心裡已經認定你這個兒媳婦,才會事事都盯得緊。”
“我知道。”扶意說。
“不是幫他說話,只想你心裡有個底,不要以為他是衝著你故意挑刺。”祝鎔說,“這一來二回,彼此都摸透了招數路數,你這麼聰明,很快就能學會如何應對他。比起你來,我才是糊塗的那一個,白白浪費了我們單獨出門的機會。”
扶意軟綿綿地提要求:“那先欠著賬可好,將來連本帶息,我們出去逛個十天半個月再回來。”
祝鎔立時親了一口:“你想去哪兒,只要我們走得到,我都隨你去。”
“鎔哥哥。”
“什麼?”
“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很快活,只要見了你,我什麼委屈都能不在乎。”
扶意從不吝嗇表達她的愛意,世俗禮節對女子的約束,讓她們都閉緊了嘴巴沒有勇氣表白自己的內心。
而更多的婚姻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妻之間也無恩愛可言,或是一輩子水火不容,又或是客客氣氣到老掙一個相敬如賓。
這絕不是扶意想要的人生,而她卻這樣幸運的,遇見了心上唯一的人。
扶意說:“三嬸嬸要我們小心,將來到了中年,千萬別學她。”
祝鎔笑出聲來:“嬸嬸真是什麼都敢說,也好也好,有長輩教導你這些話,是好事。”
扶意卻摸了摸相公的腰:“那也要我家三公子,人到中年依然霸道才行。”
祝鎔乾咳了一聲,語帶威脅:“記著你說的話,到了中年,我們再算今晚的賬。”
扶意鑽在相公的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將要入睡時,提起了郡主和開疆的事,祝鎔說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約定。
“明年春天,若再無勝親王父子的蹤影或屍首,皇帝和閔王妃已經商量妥當,會正式宣佈他們為國就義,並立碑建廟,葬入皇陵。”祝鎔道,“不知開疆和郡主約定的,是不是那一天,可若真到了那一天……”
扶意說:“是不是到了那天,郡主還要守孝三年方可婚嫁?”
祝鎔頷首:“再三年,開疆二十五六,慕夫人該急死了,他在家裡日子也不好過。”
扶意不自覺地說:“若王爺父子活著,那不就什麼都順利了?”
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屋子裡靜了須臾,只聽見祝鎔說:“乖,睡吧,這幾天要好好休息。”
扶意心裡明白,關於王府的話,他們必須點到即止。
夜深人靜,皇城之內,能聽見穿戴鎧甲的侍衛一趟又一趟的巡邏。
因侍衛中每一個人都要經過細心挑選,追溯家世三代是否清白忠誠,皇帝無法短時間內在關防上增派人手,只能增加巡邏次數,減少侍衛的休息。
祝鎔儘可能地調諧,仍舊會讓侍衛們疲憊不堪,再三諫言後,皇帝總算妥協,收回了成名,畢竟一群疲憊勞累的侍衛,根本無法保護他。
貴妃宮裡,風韻猶存的閔貴妃,香.汗淋.漓地從皇帝身上爬下來,皇帝卻一把拽過她,不讓她走。
“皇上……”
“別離開,你在朕的身邊,必要的時候,還能用來擋刀。”
閔貴妃聽得心驚肉跳,強作鎮定地說:“皇上乃真命天子,豈是宵小螻蟻之輩能近身的。”
嘉盛帝翻了個身,鬍渣重重地刺在貴妃的肩膀上,疼得她直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