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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停當後,心蘭陪著杜竹宜,跟著劉嬤嬤,去往杜府的花廳。
杜竹宜心下納悶,為何母親急著找她,還特地吩咐她不要施脂粉,素面朝天的去家中主要用會客的花廳。
“劉嬤嬤,你可知母親找我何事?”
“沒甚麼大事,來客人了,夫人找小姐去露個面。”
杜竹宜沉吟著又問道:“那劉嬤嬤,你可知來的何人?母親為何召我去見?”
“是”劉嬤嬤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笑著說道,“老奴也說不清楚,小姐去了便知。”
劉嬤嬤是母親身邊老人,不可能不知道所為何事,說得這麼不清不楚的,倒讓杜竹宜神色愈發凝重,心中也愈發猜疑起來。
心蘭拉拉她的衣袖,眼神對視間,示意她不要驚,會陪著她。
杜竹宜點點頭,心下稍安,想想劉嬤嬤沒說要回避心蘭表妹,應該不算嚴重。
很快,姐妹倆被領著來到花廳的小會客室,廖一梅和一個白眉白鬚的老和尚,分坐在上首方形長案的兩側。
姐妹倆迎著二人的視線走上前,對廖一梅行禮問安。
“母親。”
“姑母。”
“嗯,宜兒、蘭兒,你們來啦。”廖一梅眉宇間似有憂色,見到這一對青春靚麗的姐妹花,面色稍展,嘴角牽起一個淡淡笑容。
指著二女,轉頭對著那眉須皆白的老和尚道:“弗居大師,右邊的是鄙侄女心蘭,左邊的便是小女竹宜”
那被喚作弗居大師的老和尚,朝廖一梅點點頭,左手轉著念珠,右手行了個佛禮,口中唸了句“阿彌陀佛”,便朝二女打量起來。
廖一梅接著又向姐妹倆介紹道:“宜兒、蘭兒,這位是大明寺的弗居大師,是位精通佛法的高僧,你們快向大師問安。”
“是。”姐妹倆彎腰,對著那弗居和尚,雙手合十行禮,“見過大師。”
弗居老和尚對著姐妹倆還以一禮,繼續將目光停留在杜竹宜臉上,對著她那張娟秀的臉好一番睃巡後,又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後,轉頭對著廖一梅點了點頭。
廖一梅收到大師示意後,便將一頭霧水的姐妹倆打發了出去。
“大師,您見過我宜兒了,看得如何?”廖一梅聲音平穩和緩地問道,只神色間難掩急切。
弗居捋了捋白鬚,緩緩道:“日前府上找老衲為令千金合婚,老衲批了令千金她——天刃入命、羊刃入胎,恐有產厄之患。今日見過令千金,面相上看,亦頗符合此相。”
“我自是相信大師所批之言,只是,關係到宜兒的終身大事,不免心存僥倖。”廖一梅一向挺直的背脊,此刻因受到打擊,微微佝僂著靠在椅背上。“大師,您看我宜兒婚事,可有得解救之法?”
弗居看著強自鎮定、眼含期盼的廖一梅,也不禁生出些惻隱之心。“阿彌陀佛,可憐天下父母心。所謂命數,是命裡有此定數,不應此命,命中便不會有此一事。令千金未來如何,端看施主如何取捨。”
廖一梅若有所思,對著弗居道:“是,此事還需與外子商議,多謝大師提點”
而從花廳出來,愈發雲裡霧裡、不知所以的杜竹宜,則是在夜間見到父親杜如晦後,才瞭解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