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僵了好幾秒。才道:“我就說我們應該抓緊補刀!抓緊補刀!現在好了吧!”
劉瑾的勢力來源於朱厚照,所以他們行動的重點一直就是讓朱厚照自己容不下劉瑾。之前聶城的行動很有成效。原本應該再接再厲的。可他卻以要養傷為由。暫停了行動。時年提出過異議。就算聶城不能幹活兒,也可以交給他們啊,拖太久總是不好。尤其經過除夕那晚,她意識到朱厚照對劉瑾的感情,越發著急,他已經被罰思過大半個月。再耽擱下去朱厚照氣都要消了!
可惜,無論她怎麼說,聶城始終不慌不忙。如今,她的擔憂終於變成了現實。
朱厚照要去劉瑾府邸舉行宴會,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原諒他了?
時年的想法也是眾人的想法,蘇更和路知遙都看著聶城,大家都不明白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只是因為對他的信任,所以選擇了服從。
面對眾人的目光,聶城依然平靜,“劉瑾做了什麼,讓朱厚照這個反應?”
蘇更:“張楚大哥說,劉瑾派人給朱厚照送了封信,內容雖然沒人知道,但我覺得也不難猜,多半是提了兩人的舊情——朱厚照登基的第二年,也曾在劉瑾府邸設宴群臣,當時就是新年。”
路知遙道:“這個劉瑾居然還會送信這一招,歷史上他可是隻會抱著朱厚照大腿痛哭求情啊,怎麼感覺聰明瞭這麼多?”
對啊,更聰明瞭,所以我們為什麼要等!
時年正覺崩潰,卻忽然覺得不對,聶城的表情太過鎮定,似乎毫不意外。而且仔細想想,他也不像那種會因為自己受傷就貽誤戰機的人……
她忽然道:“你早知道劉瑾會有這招?”
聶城一愣,蘇更和路知遙對視,眼神也銳利起來。小夥伴們咄咄逼人,聶城輕嘆口氣,“我不知道。”
還裝!
時年絲毫不讓,聶城說:“真的,我沒猜到他會有這招,但我猜到了他肯定會想辦法讓朱厚照回心轉意。”
“那你還……”
“我等的便是這一天。” 聶城道。
眾人都愣了,聶城說:“你們還記得,歷史上劉瑾被彈劾之後,是什麼讓朱厚照徹底相信了他想要謀反嗎?”
時年略一思索,忽然倒吸口冷氣,“因為,在他府上搜出了……”
“我本來還在想,要怎樣讓朱厚照親眼看到那一幕,現在好了,他自己把人給請了過去。”
他看著時年,道:“所以你明白了嗎?初七的夜宴,不僅朱厚照和群臣要去,我們也要去。”
去年年底,劉瑾見罪於萬歲爺,被免去司禮監掌印太監一職,並罰閉門思過,讓許多痛恨他的人擊節叫好。大家原本盼望著,這活閻王就此一蹶不振,再不能作威作福,卻不料情況這麼快就發生了變化。
萬歲爺不僅見了他,還要在他的府邸設宴群臣,這是何等榮耀?劉瑾這是要東山再起啊!
入夜之後,府邸里人來人往,鮮紅的燈籠高懸,一排排一串串,照得亭臺水榭恍如白晝。舉行宴席的正廳已經坐滿了人,今日受邀的都是四品以上大員,俱身著官服,朱厚照坐在最上方的主桌,卻是一身月白常服,以網巾束髮,容貌俊秀、神情慵懶,不似帝王,倒透著股富家公子居家的隨意。
劉瑾伴在他身側,不時為他斟酒,低聲說笑兩句,這原是過去看慣的畫面,此刻落入眾人眼中卻只覺刺目。有大臣忍不住道:“閹賊誤國!”
他原是太過義憤,話一出口才想起這是哪裡,忙往旁邊看去,卻對上一張陌生的臉。他愣了愣,忽然想起來這便是之前那位以身鬥豹的勇士,當初劉瑾被罰也是因為他。
原來今夜他也來了。
大臣沒說什麼,只是朝他舉了舉杯,對方也很明白,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