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聞言更是被刺激,反唇相譏,“女人稱帝怎麼了?男人能當皇帝,女人就不可以嗎?還牝雞司晨,我看你母親獨孤皇后也沒少插手朝政的事兒啊,你連她也罵?”
“我母親只是輔佐父皇,從未有過僭越稱帝的想法,和這武氏可不一樣。”
時年語塞,惱道:“你怎麼這麼直男癌!”
“什麼叫直男癌?”
時年的怒火被楊廣困惑而誠懇請教的眼神給熄滅,她與他對視一瞬,撲哧一笑,“你不知道什麼是直男癌?”
楊廣搖搖頭。
時年故作高深,“這個嘛,直男癌,就是一種病。”
楊廣這次聽懂了,揚揚眉,“你說我有病?”
“你彆著急呀,這病又不是不能治的。只要你虛心求醫、接受教育,還是有機會痊癒的!”
楊廣早就習慣了她滿嘴胡說八道、講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但這次卻有了新的感受。
他沉默片刻,問:“這是你們那裡的詞嗎?你……生活的地方。”
時年一頓。
“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你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樣的?”
時年:“你沒去過嗎?”
楊廣勾唇,“你猜不到嗎?我想去,但去不了。”
她當然猜到了,早在漢朝時她就猜出那個暗處的神秘人沒有辦法去到他們的時代,但此時聽他說出,還是心頭一緊。
偷覷一眼楊廣,見他神色如常,時年也就假裝無事,道:“那你好奇什麼?”
“很多。比如,你對這女人當皇帝如此推崇,怎麼,難道你生活的地方也有女皇帝?
“讓你失望了,我們那裡有女人當官,但沒有女皇帝。準確地說,我們那裡沒有皇帝。”
楊廣揚眉,“沒有皇帝?荒唐。那誰人來當天下之主?豈不亂了套了。”
“誰說沒皇帝就亂了套了?我們雖然沒有皇帝,但有政府啊,就相當於你們的朝廷,裡面也有各部門、各級別的官員,然後最高一級就是我們的領導人,他的權力最大,代表了國家。”
“那和皇帝不就是一樣的?”
“不一樣,你們的皇帝是世代相傳的,靠血脈延續,還一當一輩子,但我們的領導人是選出來的,也不會當一輩子,每隔幾年就要換人的。我覺得這樣比較科學,皇帝這種東西真的不適合終身制,君不見多少英明聖主到了晚年都犯糊塗,遠的不說,那位女皇陛下就是!”
這番話明顯重新整理了楊廣的世界觀,他好半晌沒有聲音,良久才道:“每隔幾年換人?”
“是哦,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時年說出孫大聖那句名言,滿意地看到楊廣眉頭皺得更緊。
她索性說得更多,“我們那裡還有很多這裡沒有東西。有可以讓黑夜亮如白晝的電燈,有可以載著你飛入雲霄的飛機,還有能讓相隔千里的兩人通話的手機,坐在屋子裡也能知道天下事的網際網路。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我生活的世界,信奉的是人人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沒有皇帝,也沒有賤民。每個人都是一樣的。當然,肯定也會有窮人和富人的區別,但在人格上,不會誰天生就低於誰,更不會有誰一言不合就可以名正言順取人性命。在我們那裡,即使是最有地位的人,也要受到法律和道德的約束。”
時年說這番話是真心的,穿越了這麼多次,她比任何人都更深刻地感受到古代制度的森嚴。多少次因為身份卑微,她都命懸一線,現代社會縱有千般萬般的不好,也比隨時掉腦袋的古代封建社會強太多!
楊廣打量時年,忽然道:“這就是你認為穀雨微會回去的原因嗎?”
時年一愣。
楊廣道:“即使她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