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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嚴峻,“您身負江山社稷,太子還年幼,您若有閃失,置臣工於何地,置大漢於何地?!”
劉徹渾身一震。
綠光中,她就在那裡,只要往前跨出那一步,就能再碰觸到她。
但他的臣子跪在他面前,而他的天下,在這裡。
那邊楊廣一腳踹上張恪胸口,讓他一連後退三步,自己伸手就想去抓時年,誰知又被布里斯阻斷了去處。
“找死!”他一瞬間戾氣橫生,舉槍就對上了他。
“殺了我,年年就永遠不會原諒你了。”布里斯說。
楊廣一愣,說時遲那時快,布里斯一拳擊中他腹部。
他這一下用了全力,楊廣又沒有防備,瞬間脫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時年開啟弦陣後,就一直緊張地等張恪和布里斯,同時還要小心護著聶城。
她右手一直按在他胸口,努力想讓血流慢一些,但還是很快整個袖口都紅透了。
她怕得不行,聶城還有一點意識,微笑著安慰她:“別擔心,我……我不會死的……”
“閉嘴!”時年口不擇言,“你給我閉嘴,不許說話!再敢亂動一下我殺了你!”
蓬萊殿建在高處,殿前廣場外一圈漢白玉欄杆,弦陣的開啟處便在欄杆外的半空中,也就是說他們待會兒得直接跳出去,落在外人眼中跟跳崖沒什麼區別。
時年不敢先走,怕她和聶城離開了,張恪布里斯出點意外沒走成。
好不容易等他們擺脫楊廣過來,她卻又猶豫了。
布里斯最後那一拳她看在眼裡,也清楚地看到楊廣痛苦倒下的樣子。
布里斯恨他對聶城開槍,那一拳肯定沒有在客氣,她能猜到他有多痛。
她看著他一手撐地,費力抬頭。
四目相對,他搖了搖頭,似乎想叫她不要走。
她也搖了搖頭,然後目光越過他,最後看了一眼遠方長階上的劉徹,還有他旁邊的霍去病和霍光。
下一秒,她扶著聶城,身子往後一倒,跌入一團炫目的綠光中!
“時年——”
不知過了多久。
風停了,光散了。
楊廣跪在廣場上,劉徹立在長階上,兩人定定看著白玉欄杆外,入目卻只有皎潔的月光,照耀著彷彿千年萬年、亙古不變的山峰。
番外 後來的時光啊,那樣長也那樣短。……
長安城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晨起時看到外面天色晦暗,北風呼嘯著刮過庭院,讓人憂心一會兒是不是又要下雪了。
霍光昨夜沒有睡好。妻子霍顯服侍他換上朝服時。小聲說:“陛下已在五柞宮多日,今日突然召您前往。別是有什麼大事吧?”
霍光看她一眼,霍顯自知失言,低頭不敢再說。
霍光舉目望向窗外。陛下從年初就一直纏綿病榻。御醫們想盡辦法也不見起色。朝中眾人彼此心裡都有了準備。
今日召他前往所為何事,他大概已有猜測,但數十載為官。早已練就他小心謹慎、滴水不漏的性格,即使是在自己府中。即使是自己的家人。也不允許他們擅自揣測聖心。
五柞宮是長安城外百里之處的一座行宮。近幾年很受陛下的青睞。每年春日都會來此遊覽小住,今年更是正月就來了,卻沒想到到了之後竟一病不起,耽擱到了現在。
霍光抵達時已過了晌午,來不及稍事休息,就去了陛下寢居的正殿。
大宦官楊得意見了他。先恭敬行了個禮,“光祿大夫稍候,陛下正在午睡。晚點才能見您。”
誰知話音方落,另一個小黃門就匆匆跑出來,“參見光祿大夫。陛下已經醒了,聽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