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濃於水,終究是蓋過了被仇恨矇蔽的心。
其實這些年的執著,這些年的仇恨,還有對寒家集團公司企業的各種運作,無非不就是為了寒咧。
寒咧,自己現在只有的,就是這個人了。
早知道如此,又何必搞成今天這個樣子,弄成今天這樣,寒家的長輩們,又會怎麼看待自己呢?
不想管了,確實是不想再去折騰這些了。
李鬱琴抬頭,望著昏暗的天空,空氣冰冷,帶著雨絲,溼了頭髮,也溼了衣服,這場雨撲滅了她心中仇恨點燃的最後一團火焰。
現在,一切都化為灰燼,自己只剩下一個親人,自己要做的,就是盡所要做責任,去親力親為,照顧好寒咧寒咧。
曾經那些華麗又奢靡的生活,該斷了。
只要寒咧能夠醒過來,能夠好好地活著,就算是對自己,最大的回饋了。
李鬱琴想著,快步走進了醫院,正巧迎面走來的是寒咧的主治醫生。
“醫生,怎麼樣了,寒咧現在身體如何了?”李鬱琴完全沒有了往日特意豎立起來的傲氣,此時的她,全然就像是極其擔心親人一樣。
剝去那些奢華的身份跟印記,她也只是一位平凡的女人。
“李鬱琴,您彆著急,寒少爺已經醒過來了。”主治醫生趕緊扶住李鬱琴,被李鬱琴的第一次失控給嚇到了,“我們下午做了心臟的復甦手術,算是拉回了一條性命,如今麻醉已過寒少爺已經清醒了過來,但是……哎李鬱琴!”
聽到寒咧已經甦醒過來的訊息後,李鬱琴簡直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根本沒有聽完醫生的話,就直奔寒咧的v i p 重症監護室。
穿好了無菌的隔離服後,李鬱琴幾乎是腿軟得跌進了監護室,直接做到了病床邊,看著寒咧。
此刻的寒咧已經是睜開了眼睛,有些無神,但是李鬱琴完全不管,激動但是壓抑著動作,輕柔地撫摸著寒咧的臉頰。
“咧兒啊,咧兒,你看看姑媽啊,你看看姑媽啊,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這些日子裡,姑媽有多擔心你,醒來就好,醒來就好。”李鬱琴激動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但是寒咧依舊不為所動,就是睜著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前方。
“咧兒,咧兒你跟媽媽說說話啊,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對童詩涵不好,我發誓我以後不會再為難她了,真的,我把她當做一家人,我們一起生活,你要快點好起來啊,咧兒。”
見寒咧一句話都不跟自己說,李鬱琴急了,急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但是寒咧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聽到童詩涵的名字時,眼神好像有了神色,眨巴了幾下眼睛,很快又不動了。
“咧兒!咧兒你說話啊!咧兒只要你不死,姑媽做什麼都可以。”李鬱琴此刻已經是完全失控了,痛哭流涕地跪在寒咧的病床邊,為了求得原諒。
但是她忘記了,她知道童詩涵沒死,寒咧不知道,童詩涵死了,寒咧的心也死了,她說再多的話,都沒用了。
“李鬱琴,您冷靜一點,寒少爺現在聽得到您說話,但是腦電波做不出回應,已經成了植物人了。”隨即趕過來的主治醫生看到李鬱琴這樣,急忙說道。
“所以,他現在…… !?”李鬱琴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是的,現在唯一能夠治療寒少爺的,就是他的心病了, 不然我們誰都沒有辦法……”
主治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鬱琴已經是腦子放空了,唯一有的念頭,堅定下來的念頭,就是找到童詩涵。
找到童詩涵,寒咧才會有救!
……
一股濃郁的酒香隨著江錦州推開門的那一刻,四下飄散進島上微有潮溼的海風中。他心下一頓,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