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間屋子昏暗無比,只有門口處的光照出了一片亮,也只到屏風處為止。
陰森森的,活像是妖怪的洞穴,隨時就會妖風四起般。
謹言繞過屏風,小聲試探了句:“公子,阮小姐來看你了。 ”
“他是不是睡了?怎麼不做聲呀?”阮靈萱等了片刻,也沒有聽見蕭聞璟出聲回應,耐不住就提著裙子從屏風後伸出頭來。
蕭聞璟沒有睡覺,正撐著半個身子,面朝謹言不發一言。
謹言一動不動,好似有無形的壓力籠罩在他頭上。
謹言很委屈。
昨天他問的時候,公子又沒有回答他不許,他還當是沉默就是默許呢。
“沒睡還不理人了!”阮靈萱不滿,幾步就走到了床邊。
“我沒讓你來。”蕭聞慢慢躺了回去,還伸手拉高了被子。
阮靈萱走到床邊,習慣了昏暗後打量起蕭聞璟的臉色,奇道:“怎麼還越養越弱了,昨天劉大人不是來治你的嗎?”
她話音剛落,就見旁邊謹言朝她怒瞪一眼。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你來看他的臉色是不是更差了?”阮靈萱心直口快,指著蕭聞璟偏轉過去的側臉讓謹言看。
謹言張口欲言,又止住了話。
“我還是出去給公子和小姐準備一點茶點。”謹言就怕蕭聞璟出聲阻撓,飛快走出去,留阮靈萱在這裡和公子說話解悶。
謹言一出去,蕭聞璟又出聲。
“此事與你無關。”
“好,與我無關。”阮靈萱順答如流,費力地拖來一張椅子坐下,“只是你答應我的事我已經做好了,我答應你的事,你什麼時候來?”
他這副身子還說要學武,在阮靈萱看來分明是痴人說夢。不過阮靈萱還是秉承信守諾言的優良品德,不會臨時反悔。
反正身體是他的,能不能學也要看他本人的意願。
“要過上幾日。”
“幾日是幾日呀?”阮靈萱撐著下巴,“你倒是說清楚嘛!”
一般人說“改天”、“過幾日”都是推脫之詞,意思是現在還不想提這個,可阮靈萱非但沒有心領神會還刨根問底了起來。
蕭聞璟蹙起眉,轉過頭,“你……”
“我?”阮靈萱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等著他的後話。
小姑娘一臉天真,兩眼澄澈,若不是知道她的經歷,蕭聞璟絕不會把她與十六歲的阮靈萱聯絡在一塊。
別說是五歲了,就是說三歲他都信。
“你難道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什麼樣?”阮靈萱眼睛圓溜溜的,好奇起蕭聞璟的話。
誰知他張口就吐出三個字。
“缺心眼。”
缺心眼可不是好詞,只不過是文雅點的蠢字罷了。
阮靈萱聽懂了,眼睛都瞪直了。
其實在嫁給太子之前,阮靈萱也曾和一位公子險些定過一門親事,可那位世家貴子卻在背後笑她字如雞爪,才如草屑,讓一向張揚的阮靈萱沒了顏面。
憶起此事,加之大婚那天蕭聞璟對她“拒之千里”的態度,讓阮靈萱回過味來。
他既不喜歡自己,也瞧不上自己!
阮靈萱這個人高興也罷,生氣也罷,都來得很快。
這會就哐噹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旁邊的巧玄機,氣道:“你才缺心眼!你就跟這個巧玄機一樣缺心眼,才會病病歪歪!”
蕭聞璟的瞳仁倏然一縮,撐身而起,許是動作太急,牽扯到了什麼傷痛,他又按著胸口倒了回去。
額頭上的汗滾滾而落。
“你怎麼了!”阮靈萱剛鼓起的氣就像是被扎破的魚鰾,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