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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靈萱最見不得人哭了,看見謹言如此難過,以為是剛剛被訓斥的原因,便不好再為難他,乖乖點頭,答應明日再來。
謹言進了屋,屋中的血氣還沒散去,他腳步加快了些,把東西放在几案上,望向躺在床上閉目不知是昏還是醒的人,小聲道:“殿下,劉院使已經走了。”
“嗯。”
還好,還醒著,那就說明不是太難受。
謹言心稍安,語氣也跟著輕快起來,笑道:“剛剛阮小姐過來想要見公子,屬下讓她改日來,她就說明日來,可見她很喜歡公子,想和公子做朋友呢。”
蕭聞璟緩緩睜開眼睛。
腦海裡一掠而過阮靈萱坐在樹上,晃著腳大笑的模樣。
輕輕蹙起眉,他低聲道:“我並不想與她做朋友。”
“啊,那明天是讓還是不讓她進來呢?”謹言望著他蒼白的臉,認真發問。
“……”蕭聞璟沒有回答,只是閉上了雙眼。
是光
隔日,阮靈萱去了學堂。
昨日的騎射課不少學生都玩了個盡興,導致胳膊酸脹,紛紛告了假。
蕭聞璟和薛貴今日也都沒有來。
唯一新奇的是,陳斯遠得以搬了一個小几坐在學堂門口正式旁聽。
據說還是薛家那邊來的意思,算是薛貴以前總欺負陳斯遠的賠罪,薛家甚至還願意承擔陳斯遠在東籬書院讀書的束脩。
課堂中間休息,幾個小姑娘又把阮靈萱包圍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講了起來。
“靈萱你知道嗎,你爹昨天帶了位老先生去薛府,薛家就改了口,答應讓薛貴試試,你爹可真是個大好人啊!”姚朵朵說。
薛貴一提就被薛老爺打得個半死,阮知縣一上門,薛老爺就改口答應,真是救了薛貴另外半條命!
阮靈萱剛點了頭,旁邊一個小姑娘就又問了起來。
“那老先生是什麼人?”
“我聽爹說,那是算學大師計大師,還寫過好幾本書!”地方小,訊息傳得快,不等阮靈萱開口,就有人幫忙解釋。
“這麼說薛貴以後都不會來東籬書院了?”
雖然薛貴總是吵吵鬧鬧,可是忽然失去一位同窗,眾人還是一陣唏噓。
“……那,沈玠也不來了嗎?”有人忽然話音一轉,提起蕭聞璟。
幾個小姑娘都扭頭看著阮靈萱隔壁的位置。
“他,還是要來的吧,只是生病了才請假。”阮靈萱也看了眼蕭聞璟的空桌子。
“他到底是生了什麼病呀,為什麼總感覺不太好的樣子。”
阮靈萱也思索起來。
是啊,他到底生了什麼病?
下了課堂,阮靈萱連家都沒有回,直接讓牛八二駕著車去了隔壁的拙園。雲片敲門,來開門的門房把他們留在了門外前去通報,過了好一陣,謹言才出來把她們兩個帶進去。
“他身子好些了嗎?”阮靈萱仰著頭問。
謹言低頭道:“好是好了些,只是待會若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阮小姐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謹言覺得公子對阮靈萱著實不一般,想必還是很在意這個朋友,這種時候能有朋友上門來陪伴,心情肯定會好起來。
但他又摸不準蕭聞璟的情緒,只能提前給阮靈萱打聲招呼。
阮靈萱點頭,乖乖道:“我曉得的,生病的人都會脾氣不順,待會我多多順著他就是。”
謹言甚感欣慰,阮小姐雖然頑劣,但還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雲片留在外頭,阮靈萱跟著謹言進了屋,一進來阮靈萱就下意識捂住了鼻子。
好苦好澀的味道,都是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