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欣賞,也不算辜負了春光美意。”
再遲鈍的人也能聽明白。
太子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把花帶回去欣賞,就不要再來東宮打擾他清淨了。
“奏章。”蕭聞璟吩咐謹言,轉了身就往裡面走,是片刻也沒有耽擱,更沒有流連,就好像對他而言,既看不見春光也領會不了美意。
謹言朝那幾個搶了奏章的貴女伸出手,賠著笑一一收了回來,轉身就跟在蕭聞璟身後,拿進了書房。
留在外頭的慎行趁機對著還在發矇的貴女們一揚手,“小姐們,請吧。”
這大概就是撞到了南牆,才知道這條路行不通,太子對她們全然無意,只能掃興而歸。
謹言把懷裡奏章放在書案上,就回頭找起阮靈萱。
可是一眼掃過去,沒有見到人影,奇道:“阮姑娘這就回去了?”
“嗯。”蕭聞璟抽了最上面的一本奏章,情緒不高。
這讓謹言十分詫異,以往阮靈萱來,蕭聞璟都會心情大好,怎麼今天好像非但沒有好,還更低落了。
“殿下,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蕭聞璟目光落下,奏章上那些墨點在眼前伸縮扭動,最後變成了他夢境裡的那一張紙。
一封與君書,一封訣別信。
蕭聞璟眉心深蹙,緩緩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一個夢?”謹言不明白,一個夢怎麼會讓一向從容不迫的太子殿下露出這樣可怕的神情。
蕭聞璟把手裡的奏章合上,忽然問出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謹言,若你有心愛之人,可會願意為他去死?”
謹言猶豫了一下,搔了搔腦袋,誠實道:“這可不好說……殿下也知道我這個性子,除了跟著殿下之外,對別的事、別的人也不敢興趣……”
“若是,阮靈萱呢?”
“嗐,那她肯定會,她對朋友都是兩肋插刀的!”這次謹言就沒有半點猶豫,“……不過,殿下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蕭聞璟垂眸不答。
這世上除了他之外,只怕沒有幾人會把夢和現實聯絡起來,夢就是夢,合該就是一種虛無之物。可這幾年來,接連幾十個夢居然為他斷斷續續,串起了一件事,包含了起因、經過和……
結果。
坦誠
就這麼順利離開東宮, 阮靈萱都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蕭聞璟那麼聰明的人,難道看不出她是賭氣才離開的嗎?
他該不會真的在裡面相看其他姑娘了吧?
若是這樣, 那她日後再也不理他了!
因為心情不佳, 阮靈萱沒有馬上回府,騎著小石頭就到朱雀街上散心, 原本打算去買點雪花糖, 可是鋪子的掌櫃兒子大婚, 直接閉店忙活去了。
這讓她本來就低落的心情更加糟糕。
“阮靈萱。”
經過的一輛馬車忽然停在了她的身邊, 裡面坐著許久不見的蕭宗瑋。
自從幾位皇子分府別住後,阮靈萱無論是去皇宮還是去東宮,基本不會再和他們碰上,除了一些皇家的宴會或者大事上。
最近一次還是三個月前, 賢德皇太后的國葬,那時候大家都還沉浸在悲傷當中,誰也沒有注意誰。
說起來, 她們雖然從小針尖對麥芒, 見面就是劍拔弩張, 可自從冊封太子之後, 已經很久沒有正經說過話。
“你是叫我?”
蕭宗瑋扯著唇角,譏笑,“許久不見, 你都改名,不叫阮靈萱了嗎?”
阮靈萱本來就心情不佳,碰上他更是雪上加霜, 兇巴巴道:“有事?”
“去旁邊茶樓喝口茶。”蕭宗瑋不答,反而指了一旁裝飾典雅的春風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