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聞璟坐在馬車裡,聞聲又翻過一頁書,卻是不搭理。
謹言看了眼蕭聞璟,正要出聲,卻又被他的一個眼神制止,只好閉口不答,旁邊騎著馬的慎行似有些得意,朝謹言輕哼了聲。
阮靈萱得不到回應,氣惱地收回腦袋。
八成又是裝聾聽不見,蕭聞璟真討厭!
雲片看她不高興,開口道:“姑娘,二爺和郡主要我們到前面的驛站休整,等他們匯合,奴婢估摸著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距離就要到了,到時候您是想吃紅燒魚還是辣子雞?奴婢找人給您做?”
“唔,還是吃辣子雞吧,魚刺太多,不喜歡吃!”阮靈萱想了想,又點了幾個爹孃喜歡的菜,吩咐雲片到時候一起準備。
就這會功夫,她已經忘記了蕭聞璟不理她的事,又拉著雲片看風看樹,數樹上的鳥兒。
一路嘰嘰喳喳過去。
臨近冬日,官道上的行人車隊不多,所以車隊被攔下後,領隊的護衛過來告訴阮靈萱是有人遇了劫,要向他們求助。
阮靈萱頗感意外。
“爹爹孃親都不在,可否給他們一些銀子,讓他們自行離去?”
阮靈萱覺得,世上最大的難事莫過於出門在外沒有錢,只要有錢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阮家雖不算大富大貴,可也不缺幾個錢,所以她就這樣天真道。
“小姐,她們說不要錢,還說是家中男丁都給劫匪殺死了,想要賣身為奴,好找個落腳之地,我們怎麼相勸,她們也不肯走,實在沒有辦法了。”
阮二爺心善,二房上下的家丁護衛也隨著他,幹不出心狠手辣之事,自然也不能對兩個弱女子強行驅趕。
阮靈萱帶著雲片上前去看。
遠遠就聽見兩道婉轉動聽的嗓音。
“大人,就請行行好吧,我與妹妹實在走投無路了才這般,若是老爺肯收留我們,就是做個院內粗使丫頭,給碗飯吃就行了……”
“若是大人不肯收留,豈不是要我們姐妹倆去死,這年關將近,大人若是身負無辜性命,也是不好的。”
待走近一看,只見兩位雙十年華的年輕女子,吊著兩捋頭髮在臉頰旁,衣服上還滾著灰塵,唯有兩張臉還清秀可看。
阮家的護衛道:“這是我家小姐,大人和夫人不在此處,你們也知曉,我家小姐心善,說給你們些銀兩,自去安身。”
兩女一看,這車隊裡當事的居然是一名五六歲大的丫頭,不由互相對望了眼,隨後膝蓋往下一跪,就哭求道:
“小姐,我和妹妹已無親無友,才想著自賣為奴,好有安身立命之所,小姐既心慈,不若就收下我們吧!”
“我們都是好人家的女兒,若非家破人亡,也不至於要如此,還請小姐行行好!”
兩人又淚眼婆娑地訴說她們這一路的艱難和困苦,聽得阮靈萱於心不忍,心有動容,連聲讓她們二人起來。
雲片都抬袖擦了擦眼淚,為兩人的遭遇感懷。
旁邊的護衛蹙了眉,有意要勸:“小姐,屬下覺得不若等老爺夫人……”
那邊的妹妹立刻眼淚滾滾而落,激動地揪著心口,好似隨時要被氣暈過,“大人難道還在懷疑我們兩個弱女子是壞人嗎?”
護衛一時語塞。
“你們怎麼會是壞人呢?”阮靈萱左右安撫,想了一想,終下決定:“既是如此,那……”
“稍等。”蕭聞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怎麼了?”阮靈萱看著蕭聞璟手握一卷書就走到自己身側。
“我剛剛聽人說,這兩人要自賣己身為奴?”
“為奴肯定是沒必要的,我只是想先把人收留下來,等到爹爹回來……”阮靈萱搖了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