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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崇見她根本說不出一句囫圇話,只得幫一幫她:“愛妃若沒有別的事,可以先行離開,不必留下來陪朕。”
雲鶯便覺得自己大約確實不必多說什麼。
她胡亂點點頭,退開一步,衝趙崇行了個禮,埋頭繞過書案往外走。
走得幾步,雲鶯停下腳步轉過身。
回頭朝趙崇望去,只見趙崇正站在書案旁嘴角微翹看著她,眼角眉梢有來不及收起的溫柔。
雲鶯愣一愣。
她在原地站得數息,遲疑中,選擇慢慢朝趙崇走回去。
趙崇的目光始終落在雲鶯身上。
當她停下腳步,他溫聲問:“怎麼回來了?”
雲鶯卻鼓了下臉頰,彷彿儘量替自己撐起一點小氣勢。
但一開口,聲音卻極低,她咬著唇道:“臣妾說過,也會對陛下好的。”
趙崇微訝中眼底漾開濃濃笑意。
這句話不是 賀喜
趙崇開口, 雲鶯便聽出他話裡的不正經。
她也記起自己不是第一次對皇帝說出這樣一句話,而之前那一次……
腦海中閃現生辰那天夜裡在她閨房浴間與趙崇之間的種種回憶。當想起那時氣性上來後的主動“勾引”,再連上趙崇此刻之言,她的腦中轉而無聲無息悄然浮現方才落在地上那本畫冊上面的場景。
光天化日在藏書閣那樣對他好?
瘋了嗎?
臉上勉強才消散大半的熱意隱隱有重新燒起來的跡象。
雲鶯惱羞成怒, 奮力掙脫趙崇, 不忘偏頭瞪他一眼,隨即繞過書案, 頭也不回快步往外走。
必須快點兒離開。
否則不知道皇帝要纏著迫著她在藏書閣做什麼寡廉鮮恥的事情!
趙崇看著雲鶯變得氣呼呼的背影又輕笑一聲。
她今日穿紫色織金妝花緞裙, 因為這會兒走得又快又急,裙襬也生風, 搖盪出層層紫色的漣漪。
幾息時間, 趙崇嘴角噙著笑不緊不慢抬腳去追雲鶯, 隨她從藏書閣出來。
行至廊下便見雲鶯已經走出去一段路了。
沒有穿上斗篷,也沒有乘轎輦。
袖爐更是不曾捎上了。
被雲鶯留在廊下的碧柳自然不知藏書閣裡發生什麼事。
只是見自家娘娘臉頰泛紅從裡面出來, 卻半個字也無光悶頭往外走,疑惑微怔之下連忙拿上斗篷袖爐要去追。
卻被緊跟在雲鶯身後也從藏書閣出來的趙崇攔下,連同斗篷和袖爐也齊齊被要了過去。碧柳將東西遞過去後依舊有些不明所以,但見皇帝陛下親自去追自家娘娘又忍不住偷笑。她想著, 等回去月漪殿一定要把這一樁說給碧梧聽。
雲鶯氣沖沖走出去一段路後才想起袖爐、斗篷以及轎輦的事情。
她臉頰熱意雖然未消,但藏書閣同月漪殿頗有些距離,也不願靠一雙腳走出去,白白受凍遭罪。
因而記起分明可以乘轎輦回月漪殿,當即轉身往回走。
哪怕一回頭又看見皇帝也沒有停下腳步。
見自己的斗篷在趙崇的手裡,雲鶯快步走向他,兩相碰面先客氣福了個身:“陛下有勞。”
話音剛落已伸手去取趙崇臂彎屬於她的斗篷。
趙崇卻側身避開, 將袖爐遞過去, 雲鶯只得先行將袖爐接過來。
那一件紫色繡金線邊繡鳶尾斗篷到底沒有被遞給雲鶯。
將斗篷抖開, 趙崇便將斗篷披在雲鶯身上,又低下頭幫她將斗篷的飄帶仔細繫好,甚至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是愛妃自己說要對朕好的,怎麼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