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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則憂慮起明日要如何與虞太后交差。
皇帝陛下連十五也不留在鳳鸞宮而是去了昭熙殿,這樣大的事待明日一早定傳遍整個後宮。儘管陛下寵愛霍貴妃不是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可往日到底仍留皇后一二分的體面。今日之後……皇后又當如何在後宮立足?這皇后之名,當真快要變成一個虛名了。
流螢和流月入得正殿卻不見虞瑤。
隱約聽見浴間傳來些許動靜,兩個人又快步走向浴間。
虞瑤已自行換下那件太過妖媚的輕紗裙。從浴間出來,見流螢流月面有憂慮,她溫聲說:“酒菜讓人撤了,你們下去罷,不用伺候了,我想自己待一會。”
流月本以為虞瑤在為皇帝陛下離開的事憂心。
見她面容平靜,似根本不以為意,哪裡有傷心憂慮的模樣?
“陛下這般匆忙去往昭熙殿,娘娘便什麼也不做嗎?”
流月忍不住道,“娘娘可知此事嚴重?”
流螢聽言,立刻不滿呵斥:“流月!你莫在這煽風點火。”
流月不理會流螢,只對虞瑤說:“忠言逆耳,良藥苦口,望娘娘體諒太后娘娘一片苦心。”
“我也想讓陛下留下來。”
虞瑤走向羅漢床,自顧自坐下,“可是我央陛下別走,陛下仍是走了。”
“下去罷。”
“我想自己靜一靜。”
流月猶欲開口,被流螢拽著退下去。
虞瑤獨自待在殿內,她推開窗戶,任由徐徐夜風拂面,拿起那本未看完的書冊子繼續翻看起來。
陛下已經離開,多想無益。
這些年令人心灰意冷的事太多,倒漸漸麻木。
都習慣了。
……
乘坐御輦離開鳳鸞宮的楚景玄在去往昭熙殿的路上卻始終陰沉著一張臉。
大太監常安留心他神色,心下暗忖不知鳳鸞宮發生什麼事。
能讓陛下如此心緒焦躁的也唯有皇后娘娘了。
可才在鳳鸞宮待得那麼一會兒……
“霍貴妃沒請太醫?”
楚景玄聲音響起,常安收起思緒,連忙回答:“說是已經命人去請,想來太醫該到昭熙殿了。”
口中問起貴妃霍雪桐,然楚景玄眼前、腦海、心底晃動的無不是虞瑤的身影。只越想虞瑤方才穿著那身軟煙輕紗裙的模樣,他便越心口悶堵,憋悶得厲害。
御輦到得毓秀宮昭熙殿外。
常安恭敬立在一旁,等著楚景玄從御輦上下來,但楚景玄遲遲未動。
直到常安覺察出更多的不對勁,想小心詢問,忽聽御輦上的人沉聲道:“去讓太醫出來回話。”
“是。”常安應聲讓個機靈的小太監進去殿內請太醫。
小太監一溜煙地去了。
目下瞧著皇帝過來昭熙殿,不下御輦,不進去看霍貴妃,常安暗暗認定在鳳鸞宮,只怕當真確發生過一些事。
來為霍貴妃看診的太醫未幾時跟著小太監出來,與楚景玄行禮請安。
楚景玄問道:“霍貴妃如何?”
太醫躬身謹慎說:“回陛下的話,貴妃娘娘乃是有些肝虛血少,經脈失養,故而胸悶燥鬱,脈細無力。微臣待會為貴妃娘娘開好藥方,只要貴妃娘娘仔細服藥調理,過些日子應能好轉痊癒。”
楚景玄幾不可見頷首,示意太醫退下去開藥。
他抬眼看一看不遠處的昭熙殿,常安從旁謹慎詢問:“可要奴才進去同貴妃娘娘問聲安?”
楚景玄手指輕摁眉心。
少傾,他語聲淡淡吩咐:“回宣執殿。”
本以為回到宣執殿會有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