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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要做什麼。
更知道,此事風險極大,若無事便罷,倘若有事,落在他身上,至少那些人必會盡力救治。
他若順利活下來,於她不過是一如往常。
即便出現意外……想來,也不會對她的生活造成太大影響。
這些時日,一點一滴看在眼裡,他知道她可以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得很好。
往後定然也會很好的。
楚景玄摸索到虞瑤錦被下的手掌輕握在掌中,痴痴看她,又抓過她的手,俯身吻一吻她的手背。他抓住她的手掌,將掌心貼在他的側臉。
“瑤瑤。”
眷戀輕喚一聲虞瑤小名,閉一閉眼,楚景玄偏頭輕輕吻了下她的掌心,在靜默中嘴角微彎。
這麼做,大約——
至少他對她可以不是一無用處。
如夢
祁寒川被楚景玄留下在靈山善後。
當他從靈山回來, 去向楚景玄覆命之時,踏入後院便見廊下虞敏和流螢兩個人正抱著哭作一團。
兩個人也都竭力壓抑哭聲,直哭得淚水漣漣。
整個宅院籠罩在無聲的壓抑沉悶裡, 哪怕不知發生什麼事, 亦能切實感知到那份悲苦無望。
祁寒川眉眼微沉,慢慢走上前。
聽見腳步聲, 虞敏抬頭望去, 看清來的人是祁寒川,她有一瞬愣怔。
遲鈍中反應過來祁寒川應是楚景玄信任的人, 虞敏淚眼看他,艱澀開口:“祁將軍, 你能不能……能不能去勸勸陛下……”泣聲說得一句,又落下一串淚。
祁寒川眉頭緊擰:“陛下怎麼了?”
虞敏哽咽回答:“姐姐中了蝕心散, 陛下要涉險為姐姐解毒。”
祁寒川愕然。
他抬眸朝虞瑤平日所住那個房間的方向望去, 下意識往前走得兩步,又在回過神的一刻停下了。
祁寒川心知皇帝不是任性衝動之人。
如若做出這樣的決定, 必也不是隨性而為, 更非勸上幾句能阻止得了的。
“二小姐, 我先去向陛下覆命。”
祁寒川方與虞敏說得一句, 常祿已然出現在廊下,遙遙衝他說:“祁將軍,陛下要見您。”
未幾時,祁寒川跟在常祿身後入得房間。
他停在一扇月下荷花雲母屏風外,聽見楚景玄的聲音自屏風後傳出。
楚景玄問:“事情可曾辦妥?”
祁寒川躬身應道:“啟稟陛下, 靈山諸事已辦妥, 榮王屍首也安置妥當。”
“好。”楚景玄語氣溫和, 停頓數息, 又似帶著些許感慨說,“寒川,你知道朕信任你,對你放心,故而往後也得你負責保護皇后和那兩個孩子的安全。待寧寧和昭兒長大一些,便由你來教習他們武藝。須得委屈你到他們長大,等他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再卸下這擔子。”
祁寒川沉默。
楚景玄只不緊不慢道:“朕不是在和你商量,這是命令。”
想起在廊下時虞敏說過的那些話,祁寒川試探著說:“陛下,或許還有別的法子……”
楚景玄反笑:“連你也要說這些廢話?”
“那解藥朕已經喝下了。”
他用平靜的語氣告訴祁寒川,“不必再想旁的法子,也沒有旁的法子。”
祁寒川一時躊躇難言。
過得半晌,他在一片安靜中鄭重開口:“陛下和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定然福星高照,平安渡過這一關。”
楚景玄兀自笑笑:“自當如此。”
隨即又淡淡對祁寒川道,“好了,你退下吧,周太醫該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