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夜長,特別是在郊外,此時天色漸漸昏暗,整個山頭籠罩在一片陰暗之中。
“惡姝就在山腰的一個破廟裡。等會兒上山,你們不要說出任何有關惡姝的話題,省得被它聽到了,它會提前逃的。”婁悅叮囑眾人。
眾人朝她點頭。
陳明明問道,“這種地方怎麼還會有廟?”
“這有什麼?這種廟在鄉下地方不是很常見麼?八九十年代那會兒,鄉下人還挺重視這些的,現在很多鄉下人都不種田了,跑到城裡來發展,這鄉下的廟宇漸漸地也跟著破敗了,只在逢年過節時才來放些供奉的東西,平時沒人理會,被一些野路神和妖怪佔了也不奇怪。”回答的是那兩個年輕天師中的一人。
陳明明和兩個保鏢受教一樣地點頭。
江鬱漪下車後,就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準備上山的東西,目光往江鬱齡身上轉了下,突然想起自己中邪時,非常害怕一個人……
不,那不是人,人的話不會讓她怕成這樣的,可是……
江鬱漪一時間有些糊塗了,竟然沒辦法判斷當時讓她非常害怕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不過她能肯定,那人是江鬱齡的老公。
上山的時候,鬱齡發現江鬱漪頻頻地用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轉頭看她,問道:“看什麼?”
這語氣實在不算溫和良善,江鬱漪被她噎了下,才說:“你老公怎麼沒來?”
“出差了。”
江鬱漪:“……”信她才有鬼。
江鬱漪深吸了口氣,繼續道:“我還記得那時的事情,你老公……當時我覺得他非常可怕。”
一個正常的人類,能讓受到惡姝詛咒的她感覺到可怕麼?
所以那也許不是一個正常人類?
“怕就對了。”鬱齡接道。
江鬱漪又被噎了下。
和這位大小姐說話要有被氣爆的心理準備。
“他是不是……也是天師?”江鬱漪試探性地問,然後發現前頭的幾個天師都回頭看過來,看得她心中微跳,心思電轉,明白奚辭可能不是天師,要不然這些人不會是這種反應。
“他是什麼和你沒關係吧?”鬱齡走到她身邊,將手搭在她肩膀上,語重心長地道:“江鬱漪,你要記得,他是你姐夫!”
江鬱漪差點吐血。
她是什麼意思?是說她這個小姨子覬覦姐夫麼?
果然,江鬱漪敏銳地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有些不一樣,氣極地道:“我知道他是姐夫,我沒這麼不要臉!”
“是麼?”鬱齡看了她一眼,將手收回來,慢悠悠地走了。
江鬱漪面上有些難堪,她知道江鬱齡這是不信她,她不信也是對的,誰讓她以前確實做過這種覬覦姐夫的事情,不過那是對邵琛,而不是奚辭……
走了二十來分鐘,眾人終於爬到半山腰,遠遠地就看到路的盡頭的那間破廟。
說是破廟,確實很破,看著就像只有三面光突突的牆,兩根木頭柱子支撐著,只有門框沒有門。
門框的木頭已經沒了漆色,有風吹雨打的痕跡,看著非常落魄。
天色昏暗,廟裡的光線迷離斑駁,只能隱約看到最裡面靠牆的一張用來供奉的長案桌,上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牆上掛著一塊痕跡斑斑的紅布,紅布上頭和兩邊糊著已經退了色的福紙,灰塵遍佈,在這安靜的山林間,透著一種陰翳森森之感。
這廟並不大,一眼就能看完,眾人站在廟前,並不進去,仔細打量它。
案桌下面有兩個裝著已經凝固的香灰的爐子,其中一個破了口。左邊靠牆的地方,有一張少了一條腿的矮凳,歪在地上,除此之外,便無其他物什。
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