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從身上拿出一包東西,倒入桌上的香爐內,點燃香爐,香爐網口冒出嫋嫋煙氣來。
“這是景教奇毒無跡酥脈。”
謝傅明白秦孝夫的意思,點頭擼起衣袖,手指在手臂輕輕一劃,劃破皮肉,從血肉中取出一根比針粗一點的銀毫,在香爐上方一搓,這銀毫便化作無色煙霧。
“這是【至死方休】,卻是比無跡酥脈還要厲害的東西。”
此物是蘭甯送他的,皆因他不懼此毒,卻可以用來對付厲害的敵人。
謝傅見此物狀如銀毫,生怕丟失便藏於手臂肉內。
秦孝夫微微一訝,卻是很快笑道:“好。”
雙方也算達成置身事外的約定,展開棋局。
秦孝夫談笑風生,謝傅也淡定從容,兩人落子如飛,不覺已是中盤,卻是越下越慢。
秦孝夫也是一樣,不禁讚道:“不錯。”
看似在贊謝傅棋藝,更多的卻是在贊他這份心性,外面局勢焦灼,謝傅卻依然能做到心如止水。
謝傅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死秦孝夫,無所謂一地一子得失,微微笑道:“你以為勝券在握嗎?”
秦孝夫笑道:“那我拭目以待。”說著緩緩落子。
……
眼看鬼後所生森霧越來越小,飄來掠去被困束在一定的空間,場內的許格和場外的張凌蘿都心急如焚。
任張凌蘿足智多謀,此刻也無良策,不由四處望向黑暗,都這種地步了,王夫人的一妖一魔還不出手。
紅葉緊緊握住魏無是託人為她新鑄的催霜刀,忍不住說道:“夫人!”
司馬韻臺卻一臉平靜,要贏得全域性勝負,哪能計較一子得失,除了此子是謝傅,任何人包括她自己,都不能讓她內心動搖分毫:“你我現在出去,也是送死。”
“老黑在就好了,這牛鼻子也無法如此囂張。”
司馬韻臺聲音如絲鑽入紅葉耳中:“你好好看著這牛鼻子的臉,勢殺不活……
紅葉雙眼失神的盯著薩來儀,慢慢的眸子裡匯聚殺氣……
薩來儀沉聲:“伏法!”
森霧收作一點,鬼後現出真身來。
鬼後嬌叱:“鬼奴!”
一道黑影突破外圍真氣,與鬼後混融一團,森霧再生,化作一縷竄縫而出。
大衍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線與人爭。萬法皆有生機。
薩來儀想不到鬼後竟能窺探捕捉到這一剎那的生機,忍不住讚道:“好一個鬼後!”
“不過你還是在劫難逃!”
那一縷森霧似在什麼強大力量擠壓下蕩散湮滅。
許格啊的一聲。
張凌蘿雙眸圓睜,待什麼微微落在她的臉頰上,眼前一片濛濛紅霧,氣味血腥,張凌蘿一下子癱軟在地。
糾纏著雲弱水到來的魏無是,落地瞬間也啊的一聲:“鬼後!”
放開神敏四處搜尋鬼後的生息,所感受到的卻只有濃濃的血腥味。
蓬萊閣頂,謝傅拈子的手微微顫抖著,久久無法落子,眼睛溼潤髮紅卻掉不下眼淚來,玉陽……
謝禮心裡恨透謝傅,此刻見謝傅如此模樣,也有點於心不忍,甚至有一絲絲的後悔……
秦孝夫微笑:“謝傅,輪到你了,怎麼,這一子已經無法下了?”
謝傅手指驟地停止顫抖,四平八穩落子。
秦孝夫笑道:“你果然與她關係匪淺。”
謝傅微笑:“生死有命,人在世留跡已是雋永,先慢個幾十年都是一樣。”扭頭輕輕朝一側望去。
秦孝夫拈子端詳著棋局,嘴上淡道:“既然來了,那就一旁觀局吧。”
謝禮好奇,順著謝傅所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