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比這個多?”李策從他的話裡聽出了端倪。
餘清窈看向葉驛丞,只見他神色隱忍地垂下了頭,對他幾個兄弟的狂言竟不是生氣,反而只有痛苦。
“王爺有所不知,就算是個不入品的驛丞,可也有人上趕著來巴結的,大哥他不知人情世故,也不懂得變通,誰人的面子也不給,就之前陳家想要來收地種桑樹養蠶,他非是不讓,還說已經租給人種了稻田,可是稻米哪有蠶絲值錢,您說,這不是迂腐蠢笨是什麼?”那僕役一頓數落著,彷彿那些真金白銀就在他眼前流過。
李策修長的手指交握在冊子上,臉上似笑非笑。
葉驛丞痛心疾首地在地上‘砰砰’磕了兩個頭,“請殿下恕罪,我的這幾個兄弟沒有見識,在貴人面前口出狂言,都是小人約束不周,殿下莫要再聽他們信口雌黃,胡說八道了!”
“驛丞雖是不入品的小官,但統管每座驛站周邊的良田兩百畝、山林五十畝,負責驛站車馬、郵傳迎送之事,我記得不錯吧?”李策讓福吉去扶葉驛丞。
葉驛丞沒想到秦王殿下居然連驛丞這樣小官的職責都記得清楚,不由慚愧,“殿下所言俱實。”
“那良田、山林如何用?”李策點了點手指,問道。
葉驛丞知道秦王這不是因為不懂問他,反而是因為太懂所以在考他。
他頭冒著冷汗,顫著聲拱起手道:“小人將良田分作二十份,請了百姓來耕種,按四六分成,六成歸於預備倉,以備朝廷徵用,山上種植快生林,五到八年可以提供建造木材,供工部統一收管。”
餘清窈暗暗想,這個葉驛丞把田地都安排的井井有條,聽起來是個負責的好官。
只可惜他的那些個兄弟太過分,竟然還想透過算計好讓他丟了官。
還不知道是給葉驛丞以及他們自己都惹下了麻煩。
“我在來谷城驛站的路上遇到了一件糾紛,陳氏莊頭侵佔百姓良田,看來這樣的事在這裡也不少見。”李策轉眸看了眼那幾個僕役,又對葉驛丞道:“兼併良田是重罪,驛站的田地統歸朝廷,是不允許私下買賣租賃。”
“小人自是知道。”葉驛丞叩頭在地上,不敢起身,“小人每年都是按著規矩請人來耕種。”
之所以要把收成都按四六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若是低於或者平於這個比例,就有租賃的嫌疑。
谷城驛站這麼窮,朝廷的撥銀數量微乎其微,沒法花錢請人來種。
他的幾個兄弟又是眼高手低的人,都不肯幹這樣的累活。
餘清窈偷偷望了眼李策。
在閬園的時候,李策給她的感覺是溫雅隨和,到了外面她才感覺到當初李策做太子的樣子一定遠比她想象中的都要威風顯赫。
哪怕神情、語氣都溫和如常,他也會有一種讓人抬不起頭來的威壓。
倘若她是葉驛丞,現在只怕都嚇哭了。
李策‘啪嗒’一下將名錄拋在桌上,站起身道:“雖然本王可以信你,但是今日之事還需得核查,至於你的這些族親,擇日西北服兵役,以此贖罪。”
他話音剛落,門口一直等著的帶刀護衛已經呼啦啦進來,黑壓壓地站在牆邊一圈,就等著把那幾個僕役抓出去。
幾個僕役本來還在發愣,沒想到事情兜兜轉轉又扯回到了自己身上,這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遠超他們的想象,頓時開始哭天搶地。
葉驛丞此生都被這幾個弟弟糾纏著,扔又扔不下,扶又扶不起。
爹孃含辛茹苦地供養他讀書,他既沒有過人的才華也沒有左右逢源的本事,最後只能在這裡當了個小小驛丞,家裡卻都要靠著他,幾個兄弟也動不動就嚷道要不是他們幹活養他讀書,他哪有如今的風光。
聽見秦王的命令,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