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好像連珠炮一樣。
馬氏簡直拿她無可奈何,真鬧到這樣,只怕不好收場,她氣得站起來:“給你一日時間,你好好查,不然別怪我仍輦她出去!”
她拂袖走了。
裴玉嬌額頭上出了一層汗。
為救竹苓,她使出了全力,澤蘭瞠目結舌,沒想到主子竟那麼顧念她,簡直是匪夷所思!
裴玉嬌忙使人去請大夫,又叫澤蘭再喊人過來,把竹苓抬回去。
實在傷得有些重,不能下地。
這事兒,太夫人自然知道,胡嬤嬤笑道:“您一早沒派人去調解,奴婢總算知道為何了,您是想看看大姑娘怎麼辦。”
“她總說著要學,學這個學那個,也有一陣子了。這回事關她身邊的人,我委實也想知,她如今是個什麼光景。”太夫人轉動著手裡的佛珠,帶了幾分笑意,“這孩子比往前有擔當了,人啊,最難學會這個。”她說著頓了頓,“只二媳婦今兒委實有些衝動。”
“許是因為大少爺。”胡嬤嬤道,“二夫人向來看得緊,一時火氣上了頭也難免。”
太夫人沉吟著,不置可否。
“那竹苓的事兒?”胡嬤嬤又問。
太夫人道:“嬌兒不提,便當做不知罷。”
竹苓當晚就發了熱,昏昏沉沉的人事不知,裴玉嬌派丁香看著,有事再請大夫,這便去了裴臻那裡。
這等時候,裴臻向來在書房,休沐日,他要麼忙,要麼就在家裡看書,甚少會友,眼見女兒來了,他把地圖一卷,笑道:“嬌兒,這麼熱的天氣,怎麼還出來走?”
“我想向爹爹請教件事!”裴玉嬌把竹苓的事兒說了。
聽說她單槍匹馬從馬氏那裡把奴婢救回來,裴臻哈哈大笑:“真有為父之風,做得好!”
得父親誇獎,裴玉嬌喜滋滋的,倚在他右側道:“可我還沒能為竹苓洗刷冤屈呢,爹爹,該怎麼辦?那荷包確實是竹苓的,也不知為何,怎麼去了大哥的書房,二嬸還說荷包裡夾了汙言穢語。”她搖頭,“竹苓不會這樣的!”
“你那麼信任她?”
“用人不疑。”
“那你屋裡別的丫環,你可信任?”
裴玉嬌沉默片刻:“不,當然不,我只完全信任竹苓一個。”
裴臻已經有些明白,當然這明白得基於竹苓確實是清白的份上,他緩緩道:“嬌兒,你知道什麼叫懷璧其罪嗎?”
“嗯,虞叔有塊寶玉,虞公想要,他不肯給,但後來還是給了,可虞公又要寶劍,虞叔迫不得己去攻打他……都是寶物惹出來的禍事。”裴玉嬌聽司徒修講過,當然,他說這個,是告訴她,好些東西都能致禍。
她敘述的很清楚,裴臻點點頭:“竹苓在你身邊,一直最受重用,那麼別的人,會有什麼想法?假使為父只疼英兒,不疼你呢?”
“啊!”裴玉嬌心想,那她要氣死了!
她多喜歡父親!
“你會恨英兒嗎?”裴臻問。
她瞪大了眼睛,半響恍然大悟:“爹爹,您的意思是……”
“雖然疑人不用,可作為主子,也得知曉制衡之道,你在心裡可以信任一個人,但做得太明顯未必有益,除非你有足夠的把控力,不然會引起屬下不滿。”裴臻摸摸她腦袋,又失笑,“當然,內宅容易的多,畢竟是女子,總不會惹出太大的禍事。”
裴玉嬌似懂非懂,可她已經知道該把矛頭對準誰了,難怪竹苓的荷包會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裴應鴻房裡!
她想了想,使人去問馬氏一個問題,回到望春苑,又把院子裡的人一個個叫進去問事情,這架勢,看得澤蘭心驚膽找。
好一會兒,裴玉嬌才叫她。
“剛才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