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今兒衛家送聘禮來,我想著這嫁妝也得給你看看了,你母親準備多日,你瞧瞧可喜歡。還有啊,你母親說正經人家都要帶陪房的,你看帶誰去,這家裡下人,你哪個看著順眼就帶哪個。”
聽到這話,藍翎跟紫芙下意識就挺直了身子。
她們可一直盼著去衛家呢!
可駱寶櫻沒什麼看的勁頭,實在她原先的嫁妝太豐盛了,這點兒東西不夠塞牙縫,但見那兩人都是興致勃勃,便拿了單子看,這一瞧倒有些感動。雖然她好幾次與袁氏說,不必隆重,袁氏還是與她置辦了良田,甚至還有一間鋪子,也不知從哪裡節省下的銀子買的。
“都不知說什麼好了。”她看向老太太,袁氏,正色道,“祖母,父親母親的恩情,我一定會記在心裡。”
看她領情,袁氏就笑起來:“應當的,你可是咱們家的嫡長女。”又讓她挑人。
其實駱家下人也少,就那幾個天天瞧在眼裡,駱寶櫻想一想,很快就點了八個。
袁氏暗自點點頭,從這看,就曉得駱寶櫻的眼光,平時好似天天琴棋書畫陪老太太,但事實上,下人們做事兒,她都瞧著的,可不都挑了心靈手巧的?不過衛家那麼大一家族,下人是該伶俐點兒,不能給主子惹事。
本想叮囑幾句,她也收了口,對這麼聰明的女兒,根本也無必要。
到得三月二十五,待嫁前一晚,正如駱寶珠猜得,老太太從好幾日前就開始傷心了,到這天,瞧著袁氏給駱寶櫻梳頭髮,那眼淚不停得往下流,惹得駱寶櫻也跟著哭,還是駱昀與袁氏一起勸,老太太才好些,但還是拉著駱寶櫻不放。
一直陪到亥時,老太太躺下睡了,駱寶櫻才回來。
紫芙拿溫手巾給她擦了臉,嘆口氣道:“眼睛都有些腫了,姑娘快些睡才是,不然明兒不好看。”
“就那麼一點兒,對姑娘能有什麼影響,再說便真腫的厲害,去衛家也只有姑爺瞧得,姑爺哪裡會嫌棄,喜歡都來不及。”藍翎高興,那嘴兒就有些不嚴了,還敢打趣主子。
駱寶櫻啐她一口:“都下去罷!”
雖是嚴肅的語氣,可瞧著並不兇,兩個丫環笑眯眯退開,將門帶了起來。
然而駱寶櫻在床上翻了好幾次,都沒有睡著。
明明曉得明天會有些辛苦,該當早些入睡,她卻精神很亢奮,沒多少睡意,也許是覺得世事奇妙吧,早前喜歡衛琅卻不曾有回應,而今換了個人仍是嫁給他。自以為是的以為拋開了這條路,努力的走著,到頭來,還是到得原先那個終點。
真是天註定啊,她瞧著淡青色的蚊帳,發了會兒呆,暗想不知他此刻在做什麼?
睡著了嗎?
不過,過了今日她就不必猜了,因為以後每日都會瞧見他,還會睡一起。她又有些臉紅,心在胸腔裡一陣亂跳,想起他炙熱的眼神,纏綿的吻,渾身忍不住發燙,好像他已經在抱著她了。
她拿被子捂住臉,側過身,閉起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身邊有人坐著,她抬手揉一揉眼睛,半明半暗裡,華榛的臉就在面前,她如同被冰水澆了一樣清醒過來,將將要喊,他輕聲道:“你明日就嫁了,你喊了,還有清白嗎?”
她抿住嘴唇,手指抓緊了被子,盯著他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只是想來瞧瞧你,你別害怕。”他半蹲在那裡,與她的臉齊平。
她不知道,他已經看了她許久。
看著她甜美的樣子,收斂了平日裡對他冷淡,對他的厭惡,然後她一睜眼,便滿是警惕。如羅天馳說的一樣,他到底往前是做錯了,可那些事兒無法挽回,他柔聲道:“我不是來欺負你的。”
那麼粗暴的人,還會有如水的時候,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