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櫻怔了怔,放鬆了些道:“你不想欺負我,那你現在就該走。”
“我當然會走,但我有些話想與你說。”他極是認真,“你嫁給衛三哥之後,假使他對你不好,或是衛家對你不好,你不用受委屈,我仍是願意娶你的。”
聽著像夢話,駱寶櫻訝然:“我嫁過了,你還娶?”
“為什麼不娶,你還是你啊。”華榛道,“我不在乎這個,你也別以為我只會欺負你,我……”他頓一頓,“我也可以對你好。”
那一刻,他臉上並沒有絲毫的狂妄,莽撞,好似把心拿了出來予她看。
駱寶櫻呆住了。
他也沒再說話,蹲得累,所幸坐在地上,將臉擱在她被子上。
烏黑的頭髮落於眼簾,想起那個曾經年少的孩子,曾經跟在羅天馳身後,爽朗叫著他姐姐的人,宛如昨日,她伸手輕輕碰了一下他頭上的紫金冠,柔聲道:“或許那時候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如果碰到,你好好待她。”
他悶聲道:“沒有或許,我喜歡的就是你。”
還是那麼孩子氣,可世上的事情總是瞬息萬變的,誰也不知會變成什麼樣,也許合了心意,也許遭遇絕望,誰又知道呢?她輕嘆口氣:“我明白你今日說的了,假使他對我不好,我當然會和離,但會不會嫁你,還是難說。”
他輕聲笑起來。
抬起頭,眸子裡又恢復了往日裡的飛揚,他站起來:“我走了。”
矯捷的身影從開著的視窗瞬間消失無蹤。
等到清晨的陽光灑入屋內,紫芙與藍翎進來一看,只見自家姑娘猶自睡得香,連她們放置臉盆的聲音都沒有聽到,倒一時不忍心叫醒她。紫芙瞧瞧天色,輕聲道:“再等一會兒吧,許是沒睡好。”
藍翎點點頭,兩人又退出去。
一直到日上三竿,駱寶櫻才起來。
睜開眼,卻見外側間已是坐了三個人了,三姐妹正磕著瓜子閒話。
“你們這麼早來了?”她驚訝。
三姐妹聞言,依次走進來,其中駱寶棠還懷著孩子,已經六個月了,挺得高高的,駱寶櫻哎呀一聲:“二姐,你大著肚子還來呢?可要小心些。”她套上繡花鞋就下來。
裡面只穿著中衣,曲線畢露,駱寶樟邪笑了下:“三表哥真是豔福不淺。”
駱寶櫻臉一下就紅了,瞪她道:“別帶壞珠珠。”
“四妹也十三了,帶壞什麼?還不是很快要嫁人。”駱寶樟斜睨一眼駱寶棠,有些嫉妒,雖然章無咎幾乎每日都碰她,可她一直沒懷上,駱寶棠呢,再過幾個月都要生了。不過自家姐妹,遠香近臭,難得一見,倒生出很親切的感覺,她扶著駱寶棠,與駱寶櫻道,“我章家很快也要辦喜事,我那小姑子總算有人要了。”
駱寶櫻好奇:“嫁給誰呀?”
“姓陳的,寧西侯府。”駱寶樟道,“許是眼睛瘸了才看上她,不過她還不肯,在家裡鬧,被父親狠狠罰了才消停。”
許是還想嫁給弟弟?不過她這性子,哪家娶了哪家倒黴,她嘲諷的笑了笑,但並不評價,只道:“各人有各命吧。”
兩個丫環過來予她梳洗,這會兒都午時了,直接與那三個用了午膳,過得會兒,府裡一個婆子就來給她絞臉。
駱寶珠看了又肉疼,駱寶櫻也覺臉上火辣辣的,差些就叫起來,那婆子好不容易收手,駱寶樟笑著過來送添妝。
出手倒大方,好一對玉鐲,駱寶棠送了一支金簪子,而今唐慎中在工部觀政也有俸祿了,日子正當越過越好,瞧她那臉色就能看出來,駱寶櫻謝著拿了,輪到駱寶珠,竟是捧了一架桌屏來。
要知道這孩子極為懶惰,沒料到還能親手繡這個呢,難怪老早就說要送大禮,瞞得真好。瞧著那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