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等生了。
按照時間,還有二十天左右,想想是很短的,平日裡嗖的一下就過去了,但祁徽卻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回去看到陳韞玉的大肚子,他開始越來越擔心,甚至去問過太醫好幾次,生孩子會不會有事。太醫都寬慰他,說陳韞玉的狀況很好,應該能順利。
祁徽想了又想,這日叫江用去陳家傳話,說等陳韞玉生產那日,要請二夫人羅氏入宮。
江用回來之後,說陳家的人十分驚喜,羅氏都忍不住哭了,已經開始準備起來。
祁徽點點頭,低頭批奏疏,但看著看著總是出神,突然站起來跟江用,長春道:“把這些都拿上,去延福宮。”
他走到外面去坐龍輦。
此時剛過未時,平日裡他是不來的,陳韞玉完全沒有料到,只暗自慶幸小衣服偷偷做好了,再也不用怕被他看見。
女人姿態慵懶,穿著極為寬大的衣服,臉上脂粉未施,圓圓胖胖,要說真是換了一個人,但她眼神從來未變,嬌憨的神態也是,故而絲毫不覺得不同。祁徽見她在做針線活,掌中託著件中衣,一看就是自己穿的,忍不住笑起來。
瞧這樣子,光曉得顧自個兒的,兒子一點不管,陳韞玉腹誹,嘴裡卻道:“皇上,今兒就能做好的,等我最後繡一會兒。”
祁徽湊過去:“菡萏嗎?”
小小几朵在衣襟上,很別緻,但男兒家用這種紋樣,是不是不太合適。
陳韞玉嘻嘻一笑:“皇上,您又沒叫妾身做什麼樣的,妾身當然就自個兒挑了。再說,皇上穿肯定好看,妾身第一天看到皇上,就覺得好像一朵蓮花呢。”
那日他剛剛睡醒,穿著雪白的中衣,臉也白,清秀脫俗。
祁徽卻不太高興,男人像一朵花,這像話嗎?不行,等她生完孩子,一定要去帶她打獵,叫她看看自己的英武。
見他不屑一顧的樣子,陳韞玉嘟嘴:“那這中衣我送給別人了。”
祁徽挑眉:“你要送給誰?”
“送給,”陳韞玉想一想,“送給我爹!”
祁徽:……
“下次繡個別的,這件朕勉為其難穿穿。”
陳韞玉撲哧一笑,心口不一。
長春跟江用這時才到,把一摞的奏疏捧進來,堆在書案上,陳韞玉驚訝極了,放下針線:“皇上要在這裡看嗎,不會不方便?”
祁徽尋常批奏疏時發現問題,立時就會召見大臣,在這延福宮恐怕不行。
“沒事兒,就這陣子。”他坐下來,“你繡你的,朕看朕的。”
第一次這麼安排。
陳韞玉點點頭。
只實在新奇,總是忍不住朝祁徽看,男人伏案的樣子專注認真,她差點戳到自己的手,再看,就發現祁徽也抬起頭來。
兩人目光對上,她臉上竟是莫名的一紅,有種久違的不一樣的心動。
她低下頭。
他也沒有過來。
殿內靜悄悄的,各做各的,偶爾再互相看看,這樣也是一種享受。
在等待陳韞玉臨盆的時候,同時間,數以萬計的糧草也已經運往太原,不過都是秘密進行的,為迷惑金國,祁徽甚至派了使者去金國傳達大梁的憤怒,讓金國好自為之。
不動武力,卻用口舌之戰,那金國自然以為大梁兵力不足,越發得意了,聽聞又同魯思國加強了聯絡。魯思國比較先進,有火器,這是祁徽比較忌憚的,故而他抽空就去了一趟兵仗局,也邀了沈謙,祁成穆等人一同過來。
“朕沒有打過仗,但最近苦讀兵法,有些想法,找你們來商談下。若將來對戰,必是在草原,這火炮是否限制有些大?敵一退,怕不好追擊罷。”前陣子運送火炮過去,都比那糧草不知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