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多少時間,這東西真是不太靈活。
祁成穆笑道:“皇上,火炮確實在攻城時比較得用,若是我們大軍直搗黃龍,那時候火炮是最為需要的,但在游擊戰中,效用不大。”
祁徽踱步,突然看向沈謙:“沈大人,你可注意過鳥銃?比起火炮,鳥銃也是火器,雖然威力小了點,但朕覺得用在沙場,似乎大有前途。”
年輕皇帝非常有探索精神,不恥下問,高瞻遠矚,確實是令人欣賞,也難怪劉月會喜歡這個孩子吧?沈謙瞧著祁徽,恍惚間,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男人,他也是這般的俊秀,但卻是衣冠禽獸!
他若是真像老夫人說得那樣好,當初就不該答應這樁事,他想要孩子,可以找個願意入宮的姑娘,可他們夫妻兩個,一個脅迫,一個引誘,將劉月生生得騙了。
她這傻子。
沈謙抿了抿唇:“我們大梁的鳥銃而今不太完好,不過若交給臣來修制,臣有信心可以改良。”
“好。”祁徽就等著他這句話呢,“等你完成,我們就訓練一隊鳥銃兵,專門打金國最擅長的騎兵,這總比用弓箭,威力大多了罷?到時候,殺得他們棄甲曳兵。”
眾人都笑起來。
回去的路上,沈謙走在祁徽身後,說道:“臣可能會修改好幾次,到時候怕要給皇上過目一下……”
“你隨時可以入宮。”祁徽道,“畢竟時間緊迫,朕希望你能全力以赴,衙門的事便先交給別的官員罷,這些都不著急。”
“是。”沈謙道。
祁徽想起一事,頓了頓:“劉公子出了宮便沒有音訊了,你可見過他?”
“做了秀才之後,在家中刻苦唸書呢,不過臣前陣子推薦了一位夫子予他,在金陽縣,他去那裡學習了。”沈謙道,“他很想替劉家爭口氣,能榜上提名。”
劉茂是有這樣的志向,祁徽道:“不錯,希望他能學成歸來。”
兩人說得會兒,祁徽坐上馬車,跟祁成穆道:“你多與沈大人商量商量,將來的鳥銃兵由你來訓練,故而朕希望你們能合力完成。”
“我家裡就有幾幅製圖,不如殿下這就隨我回去看一看?”沈謙邀請。
祁成穆答應,翻身上馬。
入得城門,告別祁徽,二人去了沈家。
沈謙領他一路行到書房,剛剛推開門,就聽見陣西索聲,沈靜急忙忙放好圖,抬起頭道:“父親,您回來了嗎,我照您說的,畫好……”聲音戛然而止,她完全沒想到居然還有客人,驚訝的朝祁成穆打量了眼,“父親,您怎麼不曾事先告知,讓女兒失禮。”
“是為父不對。”沈謙輕咳一聲,“這是周王殿下,也是一時興起,請了殿下來,倒忘了你在家中,這是小女沈靜。”
沈靜半蹲下行禮:“見過殿下,既然父親有客,我便不打攪了。”
沈謙叫住她:“先別忙,你畫的圖呢?”
“都在這裡。”沈靜拿出好幾張。
祁成穆看過去,全是機關圖,十分的複雜,他都難以相信竟是出自女子之手,由不得朝沈靜多看了幾眼。她身材高挑,纖長的眉入鬢,眼睛有些細,卻華光閃爍。
看出祁成穆的驚訝,沈謙笑道:“我這女兒不似尋常姑娘,因母親不在了,我這父親教得不是女紅女誡,卻是機關,岐黃之術,叫殿下笑話了。”
“不會。”祁成穆淡淡道,“有句話不是說巾幗不讓鬚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