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磐石,自是不怕,可祈郎中腿腳不好,這會兒便十分的難受了。
“劍南的故人?何來故人?”
段怡同祈郎中並肩站到了那寨子門口,順著那上山的小道看去,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
祈郎中見她想不起來,像是看負心漢一般,幽怨地看向了段怡。
“你想要做那江南王妃,就不記得自己在劍南道惹的債了麼?”
段怡一個激靈,她忍不住拉開了同祈郎中之間的距離……
“先生你說,我在劍南道當過幾次寡婦,死了幾位夫君,今夜有哪幾個想要再死一回的,來這裡訓我討債?”
祈郎中一梗,“你如今最缺的是什麼?”
段怡眸光一動,“人馬同兵器。”
她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麼說來,好似什麼都缺。”
青雲山的那些土匪們,尚有不少使用農具做兵器的,那東西開荒倒是好用,可真放在戰場上,卻是事倍功半,折損極大。
還有那箭支就更加了,今日他們打完田家莊之後,光是撿回雙方射出去的箭,都花了不少功夫。
祈郎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段怡一愣,陡然腦子中靈光一閃,說道,“先生莫不是在外頭生了幾個鐵匠兒子?如今終於來尋親了?”
祈郎中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他抬起手中的柺杖,追著段怡打了起來。
楚家村的一行人上青牛山的第一眼,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段怡在前頭跑著做著鬼臉,老瘸子舉著柺杖一邊追一邊罵著瓜娃子。
身後的一眾壯漢大半夜的圍成一團在殺豬……
跑在最前頭的敖敘,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喚道,“段三。”
段怡頓了腳步,猛的一回頭,祈郎中的柺杖當頭敲來,她一把捂住了腦門,嗷嗷叫出聲,“先生你把我腦袋瓜敲破了,看誰給你養老送終。”
祈郎中訕訕地收了柺杖,整了整衣襟,拽了拽段怡的衣袖。
段怡揉了揉腦門,驚喜的迎了上去,“敖敘!”
她說著,又看向了敖敘身後之人,“凡遙!珍娘!你們也來了!”
當初老賈領人隨她出劍南,敖敘身在劍南軍中,卻是並沒有一併而來。她想著人各有志,楚家人想要的是戶籍,還有正常人的生活。
他們好不容易能夠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錦城裡,不樂意出來跟著她流浪,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便沒有過問。
萬萬沒有想到……
凡遙性子穩重,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走得急,我們的戶籍還沒有辦好,敖敘也沒有辦法替村子裡的人做主。於是便先回了一趟楚家村。”
“離開前,他同祈先生說好了,待你們落腳之後,便來信告知,然後敖敘來尋。”
凡遙說著,指了指身後的人,“村子裡想來見世面的都來了,加上珍娘,湊了三十整數。我那小子,留給我阿爹照看了。”
“按照從前說好的,村子裡的那些兵器,都歸你。阿爹見我們想來,便叫我們給你送過來了。”
段怡聽著凡遙的話,心頭一暖,重重的點了點頭。
“早就盼著你們來了,先生今晚叫人殺豬宰羊,就等著你們”,看著楚家村村民期待的眼神,段怡忍不住說道,“我們現在雖然只是在青牛山,但不會一直都只在青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