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有些紅腫了起來,看上去觸目驚心的。祈郎中用剪刀剪開了段怡的衣袖。
又從藥箱的深處,拿出一個小罐子來,從裡頭舀出了一坨膏藥,敷在了段怡的手腕上。
“冰冰涼的,倒是舒爽。先生怎地那般摳門,也不多摳些出來。”
段怡朝著那小罐子看去,那裡頭的膏藥綠油油的,有些透明,倒像是後世常用的綠藥膏似的,她不擅長醫理,聞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熬製出來的。
但瞧著祈郎中肉疼的樣子,顯然珍貴無比。
“當飯吃麼?你怎麼不讓我將你整個人敷上?”他說著,替段怡包紮好了,又檢查了一下她的左手,見韋猛治脫臼沒有留下隱患,這才放了心。
“先生,熱水來了!”門口的知路,提了一大桶的熱水走了進來。
祈郎中衝著她點了點頭,“你也跟著學了好些時日,你家姑娘身上的傷,你來給她上藥罷。今夜軍中事務繁忙,沒人有空理會她,叫她自己吃飯便是。”
祈郎中說著,揹著藥箱子走了出去,在那桌面上,留下了一大罐的金瘡藥。
待他一走,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靈機顯然被知路教訓過了,這回倒是沒有往段怡身上撲,只在她的旁邊趴在了下來,呼呼地睡了起來。
知路瞧著一身是血的段怡,紅了眼睛,她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段怡不知道何時,已經趴在了床榻上睡著了,帶著輕微的呼嚕聲。
她睡著的時候,顯得十分的乖巧,因為疼痛,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子,碎髮像是打溼了一般,顯得格外的黑。
知路心中萬般言語,到底咬了咬嘴唇,捨不得將段怡喚醒,輕手輕腳地替她上起藥來。
將那衣衫一褪去,知路的眼淚,瞬間便掉了下來,人人都道主公好,哪知其中萬般難?這世上哪裡有人無所不能,不過是每一回都拿命在搏罷了……
段怡一夜好眠,翌日大早起來的時候,太陽竟是已經升起,透過那窗戶,照射了進來。
窗上的雕花,讓那照在地上的太陽光,都顯得有些斑駁起來。
段怡伸了伸懶腰,疼得嘴角直抽抽,她這才發現,周身上下都被知路包裹得像是一個木乃伊一般,她快步地走到了銅鏡跟前,見自己臉沒有被遮住,方才鬆了一口氣。
“好知路,包得這般嚴實,一瞧就是平日裡叫花雞沒有少燒。”
知路被段怡逗樂了,“就姑娘愛說笑!昨日什麼也沒有吃,早上煮了一些小米粥,如今溫度恰恰好,姑娘快用一些罷。”
“這不知不覺的,竟是覺得這襄陽,比蜀中更像家了”,知路嘀嘀咕咕的說著,半句沒有提段怡受傷之事。
段怡瞧著,鬆了一口氣。
別看著丫頭年紀小,絮叨起來,那可是比八十歲的老太太,還要厲害幾分。
她想著,洗漱之後,快步的坐在那桌前,端起一碗小米粥,咕嚕一大口,喝了個精光。
“妹妹果真,越發的豪爽!”
段怡聽著,抬頭一瞧,就看著顧明睿站在門前,手中還提著一個油紙包。
“聞著一股子椒麻香味兒,哥哥可是給我帶了牛肉來?”
顧明睿溫柔的笑了笑,“你這鼻子,倒是靈驗。”
他說著,走了過來,將那油紙包開啟來,露出了裡頭切得整整齊齊的牛肉,上頭灑了一層白芝麻,聞著香極了。
“你小時候就愛吃這個,我走得急,帶得不多。等回去之後,差人給你送過來”,顧明睿說著,頓了頓,“對不起……”
段怡立馬舉起了雙手,“打住!再說客套話,這牛肉可要被我一個人吃光了!”
顧明睿沉默了片刻。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