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擱在了右邊。
“你興許想要說,你同段怡可以想辦法克服這個事情。可老父親怎麼忍心,看著她有康莊大道不走,披荊斬棘走小路?”
“興許是天意,我們如今地處當年楚漢之爭的關鍵之地藍田關。”
“你同段怡,就猶如劉邦項羽,這條水痕,便是楚河漢界。”
“前期英雄相惜,你們可以聯手攻打京都,橫掃敵手;後頭只得二人,便是你死我活,成了對手。這便是老天爺給你們安排好了的青史留名的命運。”
崔子更靜靜地看著祈郎中,他的眼睛很幽深,像是要將人吞噬似的。
祈郎中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
“若是段怡想要,我可以讓她做天下之主,亦是半分不會後悔。畢竟,我雖然是鷹,卻是一個願意天天做羹湯的鷹。”
祈郎中嘴巴長得大大的,一臉的不可置信。
靠!他忘記了。
這個人進想打天下當皇帝,退願居山林做廚子。
他的腦子裡忍不住浮出了一副可怕的畫面,段怡拿著河山印啪啪啪的蓋著章,崔子更在一旁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喚道,“三娘,吃藥了。”
不是,應該是三娘喝湯了。
祈郎中甩了甩頭,哼了一聲,“說得比唱得還好聽,當誰不會是的。再說了,段怡同意要嫁給了你麼?你就在這裡叭叭叭個沒完了。”
崔子更無語地看向了祈郎中,只覺得萬箭穿心。
段怡沒有。
“方才崔某說過的字,加起來都不如師叔一句話多。”
祈郎中被戳了個正著,老臉微紅,但是面對晏老賊的徒弟,他怎麼能輸?
更何況,他先前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的心裡話。
“要想成親,先等你練成腦殼在襄陽,屁股在蘇州的本事了再說罷,一年半載鬼影都沒有一個的,哪裡有我們小王爺貼心,段怡嫁給你,豈不是同寡婦無異。”
祈郎中正說著,就聽到營帳外頭傳來了蘇筠的嚷嚷聲。
“先生先生,先前我長槍落在這裡了。誰死了,誰當了寡婦?”
他說著,大大咧咧的撩著簾子走了進來,瞧見崔子更在,圍著他轉了一圈,“崔二哥還在這裡呀!誰當了寡婦呀?是我認識的人麼?”
蘇筠徑直的走到小榻旁邊,拿起了一旁的長槍。
“當寡婦是喜事啊!段三就想當寡婦,我同韋猛說好了,只要是段三想辦的事,我們就都給辦了。等段三成親的時候,我們就摸過去把她夫君殺了。”
蘇筠說著,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幾下。
見祈郎中同崔子更都一言難盡的看著他,蘇筠撓了撓頭,一頭霧水。
“怎麼了?你覺得我們沒有帶上你們麼?沒關係的,一起來,人多力量大。”
蘇筠拍著胸脯,十分義氣的說道。
修整藍田關
祈郎中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瞧著崔子更,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他坐著笑不打緊,還站了起身,拍著大腿衝著蘇筠豎起了大拇指,“當真是瞧不出來,小王爺你這腦殼,靈光得很。”
若按照他想的,段怡嫁蘇筠,那這小子當如何?洞房自刎?
便不是蘇筠,想著崔子更娶段怡那日,蘇筠同韋猛等大一群人衝進去,要將他的脖子抹了……那畫面太過美好,祈郎中覺得便是他做夢的時候,都不敢往上頭想!
他想著,又衝著蘇筠誇讚道,“小王爺果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唉,長江後浪推前浪,這人老了之後,便如朽木一般,是不比從前敢想了。”
蘇筠被誇獎,整個人都飄了。
他臉上盪漾著笑,大膽的拍了拍祈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