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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不想哭的,可段淑挺著大肚子委實哭得悽慘,他一下子沒有崩住,便成了這副紅眼兔子模樣。等他扭頭的時候,段怡已經不在了。
“確實有事相詢”,段怡伸了伸胳膊腿。
穀雨點了點頭,拍馬靠過來了些。
“你可知曉,我母親同段好的下落?”
當時段銘來信,說的可是他們一同都不見了,她雖然不在意這二人,尤其是那顧杏,天然禍害一個。可如今乃是亂世,萬一叫人擒拿住了,倒是一件煩心事。
穀雨一愣,點了點頭,“她們都很好,師父將她們妥當的安排了,就在錦城的一處別院裡。雖然服用了假死藥,但是師父身上的傷並非是假的。”
“大隱隱於市,他在那裡修養了一段時間。她們還在莊子裡等著,等到陳鶴清做了天下之主,師父成了王侯,再去那裡相迎。”
段怡聽著,忍不住搖了搖頭。
“白日做夢,可真是容易,一旦門檻也沒有,眼睛都不用閉,想想就行。”
穀雨亦是唏噓不已。
他師父冷情冷性,從未喜歡過任何人。像顧杏那樣的,自然也不會有人將她當個人物,認真對待。更加不用說病懨懨的段好了,若是那姑娘知曉,自己所圖謀的一切,只要抱著親姐姐的大腿,便能輕易得到,也不知道作何敢想。
“即是如此,不必多管。待咱們得勝而歸,我便修書一封,你將那地方告訴段銘,是去接還是不接,都由他來做決定罷。”
她的話音剛落,那便便有斥候來報,“主公,前面咱們便要入山南西道了。在前方官道上,有大軍在前,乃是山南西道的殘軍!”
“領頭的那個,自稱孟明安,想要求見主公。”
段怡慵懶的神色一收,饒有興致的朝前看去。
山南西道
說話間,大軍開出了一條道來。
一個穿著藍色布袍的小老頭兒,被段家軍押著快步地走了過來。
他看著頗為儒雅,不像是行軍打仗的武夫,當是一位讀書人。
“放開他。你是何人,尋我何事?餘墨已死,我們從襄陽來,是來取山南西道的。”
段家軍計程車兵聽令,將那孟明安放開了來。
孟明安揉了揉被扭疼的胳膊,衝著段怡拱了拱手,“老夫乃是興元府父母官,得聞明主前來,特意領山南東道各州刺史前來相迎。”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卷軸,高高的舉起,朝著段怡遞了過去。
“餘墨將山南西道大部分的駐軍,都領去了隴右歸李光明驅使。便是在大周之時,我們西道百姓亦是難熬無比,除了要向中央繳納稅銀。”
“還有一份上供的錢,每年都要送去隴右。百姓苦不堪言,可以說是民不聊生。”
“我們剩下所有的州軍加在一起,都不是明主的對手。山南東西二道,一衣帶水,宛若同胞所生。老朽不才,願意做那牽頭之人,領著山南西道十七州,降於段使公。”
孟明安的話音一落,那山南西道的州軍們,齊刷刷的跪了下來,交出了手中的刀槍。
段怡瞧著,接過那孟明安遞來的卷軸開啟來看。
果然瞧見那上頭,白紙黑字,寫著的乃是一封投降書,下頭密密麻麻的,簽了一共十七個名字,打頭的那一個,便是孟明安。
段怡抬起頭來,遠瞭過去,陡然之間,長槍一橫,直接架在了孟明安的脖子上。
那姓孟的老頭兒,嚇了一大跳,臉色瞬間就白了。
他的脊背一挺,臉微微有些發青,“段使公這是做甚?聽聞段使公不斬殺戰俘,我等誠心來投,緣何要如此無禮?”
段怡看了他一眼,“誠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