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
“餘墨將山南西道的精銳盡數帶走,你們又不用打吐蕃,我等先前在京都打仗,根本無暇西顧。為何州軍卻是有新傷?”
段怡說著,抬眼看去,那州軍一個個的雖然看著齊整,可裡頭不少士兵,都掛了彩,身上還纏著白色的布。
孟明安瞬間漲紅了臉,他的氣勢一下子垮了下去,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老夫慚愧,並非有意隱瞞,實在是難以啟齒。因為那餘墨乃是進士出身,山南西道上下,幾乎沒有幾個像樣的武將,都是一些讀書人。”
“這邊山賊本就不少,原先餘墨去了隴右之後,他們便時常滋擾鄉鄰,等到餘墨死後,他們竟是奪了府城。”
孟明安越說聲音越小,恨不得用腳指頭摳出一道地縫來,將自己的頭給埋進去。
不光是段怡沉默了,周遭的段家軍將士,亦是沉默了。
還是蘇筠,率先哈哈笑了出聲,“你們確定,不是那吐蕃軍反裝了山匪,奪了興元府?你們再怎麼人少,那也是穿著披甲的正規軍,隨便數數,那也有好幾千號人呢!”
“竟是叫山匪打得屁滾尿流的?”
孟明安一聽,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的胸膛一起一伏的,那是一臉的苦笑。
若在太平盛世,那自是文臣高人一頭,他們這群人,多半都是進士出身,放榜之時,那也是好不風光。可是天下大亂之後,文人生存艱難。
他讀盡天下聖賢書,能寫出一手錦繡文章,可偏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他讀了很多書,可慚愧的是,沒有讀通兵書。
“餘墨走了之後,州軍統領,蠢蠢欲動,平日裡本來就不怎麼服我們管束。那山匪是匪,可也有一部分,不是匪,乃是叛軍……”
孟明安說得艱難無比,段怡見他窘迫到不行,笑道,“無妨。趙準之同徐易可在?”
段怡的話音剛落,那被點了名字的趙準之同徐易立馬一臉欣喜的衝了出來。
生怕慢了一步,就叫身邊的牲口給攔住了,搶下了這領兵打仗的機會!
段怡身邊的蘇筠同韋猛打前鋒實在是太過厲害,倒是襯托得他們不打起眼了!如今有了表現的機會,誰人不想出來爭上一爭!
劊子手徐易還好,他是個莽夫,有仗打就行,段怡軍中,十個有幾個是他這樣不聰明的壯漢,到不覺得自己有啥不好的,可趙準之,那簡直是愁苦得不行。
他擅長行軍佈陣訓兵,本來是個好長處。可偏生軍中有了程穹在前,把他比得日月無光,像那透明人一般。
好不容易在京都指揮弓箭手有了姓名,若是不再立點軍功,這後宮爭寵的戲碼,他在開篇就要出局了!
趙準之腦中天馬行空,趕緊呸呸了幾口,鬼的後宮爭寵!
他們二人一出,其他人一片哀嚎,只像那過江的鯉魚,一個個的都在原地蹦蹦跳的,滿臉寫著選我選我!
一旁的孟文人,感受到武將們撲面而來得傻缺氣息,忍不住輕嘆一聲,瑟瑟地往後退了退。
早就聽聞這山南東道全軍清奇,如今一瞧……簡直難以理解!
“你二人同孟老領軍先行,去拿下興安府,剿匪!”
段怡的話音剛落,徐易同趙準之扯開嗓子,吼出了一聲震天的諾!
然後二人像是那鬥勝的公雞,徐易嗷嗷一聲,彎下腰來,一把摟住了那孟文人的腰,將他挾上了馬。
孟明安只覺得天旋地轉,胃中排山倒海,野蠻人三個字,險些沒有吐出來。
徐易絲毫未能察覺,喲嚯著宛若人猿泰山,同趙準之各自領了自己的部下,瘋一般的朝著山南東道的興元府府城奔去。
那邊的蘇筠瞧著,一臉的豔羨,“段三段三!下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