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抽籤!我出來的時候,特意找鄭鐸要了一方帕子,每日摸上一摸,都捨不得洗!”
“若是抽籤,定是能夠抽中我!”
段怡哈哈一笑,“不過一些匪徒,哪裡用得著蘇筠你!”
蘇筠眼睛一亮,忍不住抬起了脖子!
可不是,哪裡用得著他蘇小王爺!
段怡瞧著好笑的搖了搖頭,餘墨同李光明一死,大軍已破,剩下的殘軍,根本不足為慮,尤其是山南西道,早就被掏空了,就是一個紙老虎。
若是徐易同趙準之拿不下,那才是奇事。
她想著,對著蘇筠說道,“咱們也不可能永遠都打仗。若是他日讓你守護一方,你得學會去看百姓生計,農田水利。”
蘇筠一聽,果斷的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哪裡也不去!我和韋猛都說好了,我們日後就是你的親衛!你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
“我們三個,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三把利刃呢!若是有誰敢欺負你,讓穀雨把他脖子抹了,我給他串成葫蘆,然後叫韋猛將他錘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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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無稜天地合,蘇筠才會與她鬧不和!
段怡心中複雜無比,如今幾乎可以預見未來三國鼎立的局面,蘇筠是王世子,自有大好的河山等著他去繼承,他卻好似從未將半分放在心上似的。
段怡想著,朝著蘇筠看去。
他已經叉著腰,沒心沒肺的瞅著穀雨紅腫的眼睛,嗤笑起來。
“不是刺客要冷情冷性麼?你這瞅著,哪裡像是刺客?段二娘子從城樓上跳下來都沒哭,你哭得眼睛都只剩一條縫兒了!”
“你該不會是那種一邊殺人一邊流淚燒紙,還要點香唸佛經渡人的刺客吧?我聽說過,但從未見過。”
穀雨眯著眼睛看著蘇筠,手中的匕首都在顫抖。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天下哪裡有這樣的殺手!”
蘇筠大失所望,“沒有麼?那你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嘛!夜行衣戴斗笠黑匕首……”
蘇筠說著,靈機一動,“你的狼牙棒不是壞了麼?下次你生辰,叫段三送你一個。韋猛韋猛,上回腦袋被你錘爛的那個,他是不是就用狼牙棒來著?”
韋猛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不是腦袋被錘爛得那個,是胸口被錘爛的那個。”
蘇筠頓時歡喜起來,“就是就是!那個狼牙棒十分的奇特,也不曉得那人在上頭塗了什麼,白日裡閃金光,夜裡猶如明燈。”
穀雨差點沒有咬到自己的舌頭,他氣呼呼的說道,“我是一個刺客!”
你見過自帶亮光,生怕別人找不到你在哪裡的刺客?
蘇筠見他惱了,毫不客氣的拍了拍穀雨的肩膀,“這就是你見識淺了。旁的刺客藏在黑暗裡,你藏在光明裡,你說誰贏了?”
段怡聽著,差點兒沒有憋住笑。
蘇王爺沒有這兒子從旁伺候,簡直是贏麻了啊!不然哪裡是三分天下,那得氣得三分墓地。
她想著,強行讓自己個不在聽蘇筠說話,衝著道路旁邊候著的山南西道殘軍招了招手。
其中一個文人打扮的青年郎君,注意到了自己的視線,一臉詫異的指了指鼻子,然後小跑著到了段怡跟前。
“同昌郡守陳康見過段使公”,郎君說著,拱了拱手。
其他的各州郡官員,見大軍開拔,紛紛艱難的上了馬車,在道路旁邊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