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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不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跌得有些發懵。
段怡餘光一瞟,險險瞧見了崔子更剛剛收回去的腳。
她勾了勾嘴角,衝著地上的陳鶴清搖了搖頭,“不換!那河山印於我而言,有大用處,想用它的人,早就已經排到明年了。”
段怡說著,指了指一旁的蘇筠,掰著手指頭嘀咕道,“小王爺要用來砸核桃,老牛要用來壓鹹菜缸子,祈先生最近在琢磨著蟲蟻入藥,還得靠那河山印把蜈蚣碾成沫兒。”
“你就說忙不忙?”
跟著陳鶴清一併來的壯漢瞬間變了臉色。
他穿著一身有些發青的甲衣,看上去臉黑黝黝的,手中拿著一柄大關刀。
這人段怡從前並沒有見過,是個眼生的。想來在錦城的時候,他沒有跟在陳鶴清身邊。
“段三娘子是不是太過分了些?段統領都要喚我們大王一聲主公!那河山印,本就是陳家的東西,我們大王乃是陳家最後的血脈。”
“不管走到哪裡,那河山印,也應該完璧歸趙,還給我們大王才是!大王寬仁,想著拿城池來換,三娘子若是不樂意,直言便是,怎地還羞辱人?”
壯漢說著,將摔在地上的陳鶴清扶了起來。
段怡聽著,啪啪啪的鼓起了掌。
“好一個完璧歸趙。臉怎麼那麼大呢?你兜裡的銀子,那都是我的銀子下的崽,本就是我的東西,你還不速速完璧歸趙?”
聽著段怡的話,那壯漢一臉怒氣,“你!”
他還想說話,陳鶴清卻是攔住了他,衝著他搖了搖頭。
“是陳某唐突了。不過段三娘子若是哪一日想要換河山印,儘管隨時來尋陳某,今日之言,永遠都有效。”
他說著,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一眼段怡,又看向了崔子更。
方才領著那不情不願的壯漢,離開長亭,朝著新周的營地奔去。
待他一走,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蘇王爺見狀,哪裡還在這席上坐得住,他猛的一個躥了起身,走到了蘇筠跟前,衝著段怡道,“孽障我便帶去一旁教訓了。夭壽啊!那可是河山印,怎麼可以用來砸核桃!”
蘇筠一聽,並沒有揭穿段怡吹的牛,繼續吹道,“那又如何?我們靈機,有時候找不到草紙,還用河山印刮屁股呢!”
蘇王爺搭在蘇筠肩頭的手一僵,像是被燙著了一般,鬆了開來。
他目光微妙的看向了蘇筠的嘴巴。
“阿爹那裡有青鹽,一會兒你拿一些過去,能把牙洗乾淨;還有花露,喝了口齒生香……”
蘇筠聽著,這才反應過來。
靠!都怪他嘴巴比腦子快!這下子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他爹的腦海裡,分明已經有了他用河山印給靈機擦屁股,然後又用來砸核桃的詭異畫面……
蘇筠頓時惱羞成怒,氣得漲紅了臉,重重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