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擾驗屍。
“但應該是今日之事。他的面色慘白,嘴唇發青,鼻孔和喉嚨之中,都吸入了不少的水藻,初步符合溺水而亡的特點。若是要確定,需要剖開來看,肺部是否有大量的積水……”
池時話音剛落,好幾個聲音異口同聲的說道,“剖……剖開?”
“死者身上並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也沒有其他的致命傷痕……”池時沒有理會其他人,只專心致志得看著地上躺著的人,他的頭部頸部,都沒有被人打擊的痕跡,扒開衣服,背上也沒有被人推或者撞入河中留下的淤青。
池時皺了皺眉頭,拿起了那姜一白的手,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在他的左手上,生有好幾處繭子,“這是習武留下來的繭子,姜一白會武功?”
陳國公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陳國公夫人還有李貞,“這裡有我同池仵作就夠了,你們去前頭看其他的夫人,池硯也去,省得叫人生了疑心。”
李夫人驚魂未定的點了點頭,在李貞的攙扶之下,快步的離開了。
池硯深深地看了一眼池時,也拉著池栢楠走了。
“會的。姜一白的父親,以前做過禁軍教頭,後來戰死沙場,只留下他這麼一個兒子。我想讓他子承父業,來年去考武舉人,於是一直請人教他習武,他自己個也在練姜家的絕學。”
“但是我不懂武功,不知道他練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陳國公說著,看著地上躺著的姜一白,紅了眼眶,“按照你的說法,這孩子莫不是自殺的?”
第一七一章 自殺他殺
池時點了點頭,“屍體不會撒謊,他有的時候,只是說話比較慢而已,要有耐心。”
目前看來,的確是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池時說著,拿著那手對著光亮照了照,然後從腰間的小錦袋裡,掏出了一個布包,那布包攤開,裡頭放著一把鑷子,和一柄小刀,看上去都寒光閃閃的,一看就經常有人擦拭。
池時抽出鑷子,從那指甲縫裡,夾出了一顆約莫只有半顆米粒大小的珠子來,放在了一個油紙包裡,“姜一白是個男子,衣衫上也並沒有釘珠,那麼他手指甲縫裡的小珠子,是從哪裡來的?”
她說著,又詳細的驗看了一遍,依舊沒有在姜一白的身上,找到任何的違和的痕跡。他是一個成年壯漢,有武功傍身,一般的人可制不住他。而且,他水性極好,即便是被人推下去,那也能夠輕鬆的游上岸。
池時眉頭緊皺,蹲在姜一白身邊,微微有些發愣。
雖然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這屍體身上,有一個違和的地方,總讓她看得十分的難受。
她想著,轉過頭去,看了看布包裡插著的小刀……
“要剖了麼?你要把他剖開了麼?我聽說溺死得人,像是壞掉了的西瓜一樣,一切開,肚子裡就會流出好多水來!我需要站得遠一些嗎?會不會噴出來?”
池時循聲轉頭,一下子就瞧見了趙蘭汀湊過來的大臉,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說個不停。池時還是頭一回瞧見,有人把又害怕又期待的眼神,表現得這麼淋漓盡致!
池時想著,拿起了小刀,在手中轉了轉,站了起身,李婉站在這邊,她剖起來不方便……
她走到了屍體的腳邊,想要從這裡繞過去,可是走到了一半,卻是又頓住了,“原來是腰帶。”
“腰帶有什麼問題?這個腰帶上的玉環顏色,同他這一身袍子,一點都不搭。我聽聞姜家苦寒,姜一白全靠李伯父家養著,原來是真的!”
“不光是顏色,這玉環的紋樣……現在已經沒有人戴這種了,是我阿爺那會兒,人常戴的。”
池時搖了搖頭,“不是玉環。而是腰帶比他的腰大出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