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汀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陳國公,“咱們大梁男子的腰帶都十分的寬,為了彰顯地位尊貴,上頭都鑲嵌了玉石。這腰帶本來也不是用來束出楊柳細腰的。”
“為了不難受,通常都很寬鬆。像我阿爹,他好吃美食,肚子比常人大了一圈,像懷胎十月一般,若是腰帶緊了,他都喘不上氣兒。所以姜一白的腰頻寬,那又有什麼稀奇的?”
她見池時不剖屍,又是失望,又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你阿爹是文官,自然衣袍寬大,腰帶也大。可是姜一白是習武之人,習武之人,還有像我們這種要經常在外做事之人,一般都喜歡穿得幹練一些。”
池時說著,蹲了下去,伸手一抬,將那姜一白翻得側了過來。她這麼一動,那姜一白的身上,又流出了一攤水來,他的手垂到了李婉的鞋邊。
李婉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她一邊哭,一邊打著嗝,像是剛才池時同趙蘭汀的話,她一個字都沒有聽到似的,“自殺?什麼自殺?一白哥哥不可能自殺的。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一白哥哥求娶我,可是阿孃嫌棄他無父無母,家境貧寒,是我們國公府的窮親戚,就算練了武功,來年考個武舉,那也遠不如池硯有錦繡前程。”
“是我心智不堅,阿孃在我跟前流淚,又誇池硯是個正人君子,我便應了。我……”
陳國公一聽,忙看了池時一眼,一個耳光甩在了李婉的臉上,“你清醒一點,你都在渾說什麼?”
李婉捂住了臉,淚如雨下,“阿爹,一白哥哥死了,我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呢?我知道你們要送他去邊關投軍之後,便後悔了。我們兩人一起長大,發乎情止乎禮。”
“若不是你們一心想著家族,全然不顧子女心情,也不會把我們逼到這個地步。我們本來就商量好了的,今日下聘過後,我們便要離開京城遠走高飛,在這種情況,一白哥哥他是絕對不可能自殺的!”
“打斷一下你的妄想,沒有人說姜一白是自殺的,因為他不是自殺,而是被人給殺害了。”池時說著,指了指將一白的的腰帶。
“看到這中間的一塊了麼?好好的寬腰帶,都皺成了一團,還像是被那貓爪子撓過了似的,颳起了毛。在什麼時候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池時伸手一抬,將姜一白翻了過去,背朝著上面。
她半蹲下身子,拿出腰間的長邊,做了一個鉤的動作,“不知道你們小時候試沒有試過,家中的長輩,想要稱一稱你長得多重了,所以拿衣服或者布條,像這個腰帶一樣,將你捆了起來。”
“然後拿鉤子,勾住衣服,將你提溜起來”,池時比劃了幾下,見眾人都想明白了,然後站直了身子,“道理都是一樣的。姜一白是被人用鐵鉤子勾著,然後沉到水中淹死的。”
“他會武功,又會水。這樣做的前提,乃是讓他的身體麻痺,或者失去意識。他住在這裡,對他下手十分的容易,在飯菜裡放點蒙汗藥,亦或者是旁的,都十分的容易。”
“等他中招之後,有人將他抬到了池塘邊,將他放了下去,等他淹死了之後,便將鉤子提了上來,然後走開。先前來的時候,我看過了,陳國公府佔地頗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