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拍的時候,來了個天女散花,那九根釘子都不聽話,直接像是髮簪一般,戳進了在場九個人的髮髻裡,差點兒沒有將人嚇癱。
那會兒池時還是小嫩娃兒,陸錦將自己買零嘴兒吃的銀子,分成了十分,九分替池時去道了歉,剩下的一份給池時道了歉……
小祖宗,下回可別拍了行嗎?兜底朝天了。
時隔多年,如今池時拍出來的棺材釘,那像是生了眼睛似的,指哪裡打哪裡。
那山羊鬍子老頭一嚷嚷,就只瞧見一堆利器朝著他飛了過來,他頓時大駭,拔腿就往後退,可那九根棺材釘,嗖嗖的釘在了地上,圍著他繞了一個圈兒。
四周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除了久樂,其他的人,都像是看鬼一樣,看著蹲在棺材邊的池時。
池平長大了嘴,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行三,池時行九,他這麼多年,簡直全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他抬起手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都是手……怎麼能是雲泥之別?
那山羊鬍子老頭,後知後覺的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過了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嚷嚷道,“你這是謀殺!你這是謀殺!哪裡來的黃口小兒,光天化日之下,竟是要殺人不成?”
池時抬起眸來,瞪了他一眼,口中吐出了兩個字,“聒噪。”
“我要想殺人,你還能喘氣?那釘子可扎到了你的衣角?碰都沒有碰到你。哪裡來的糟老頭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是要訛人不成?”
“這棺材裡躺著的可是你?那裡站著的可是你娘?我瞧著張夫人年紀輕輕,不需要你這種七老八十的孝子賢孫。”
“既不是你,我開人棺材,干卿何事?”
山羊鬍子老頭雙目圓睜,指了指池時,氣急敗壞的看向了池平,“你這死小子,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扶我起來。池平,你連仵作都不是,不過是個給我打下手的。
張小年就是失足落水死的,這事情鐵板釘釘,已經上報了朝廷,你如此做派,要將我這個仵作,置於何地?要將縣太爺,至於何地?”
池平低下了頭去,他的手緊了緊,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顯然來人就是這盛平縣的仵作,池平的頂頭上司。
“你現在不是已經在墳地麼?還問什麼至於何地?”池時見池平像個鵪鶉,搖了搖頭。伸手一揭,將那棺材蓋子揭開了了。
“在下池時,來聽你今世之苦。”
“池時?”那山羊鬍子老仵作扭過頭去,驚訝的看了過去,“同楚王一道兒,查明朱三案的池時?”
池時沒有理會他,接過久樂遞過來的手套,又戴了一個縫的布口罩,趴了下去。
他一看,皺了皺眉頭,“你說對了,這裡頭的骸骨,的確不是張小年。”
池平一驚,快速的跑了過去,“你怎麼知道不是張小年,你只看一眼。”
“因為棺材裡躺著的,是一個女童的骸骨,那自然不可能是張小年。你一個仵作,連男女都分不清楚麼?”池時說著看向了那個老仵作,目光如炬。
池時說著,又瞥了一眼池平。
池平一個激靈,臉紅到了耳根子那兒,他咬了咬嘴唇,狠了心豁出去了,問道,“怎……怎麼看的?”
“男女骸骨,有三個明顯的區別。這最能讓人分辨的,乃是盆骨。小娘子要生產,因此盆腔處圓如桶,且內壁比較光滑。而男子的相對要狹窄一些。”
“雖然這裡頭的骨頭是小童。但即便是小童,男女盆骨的不同,也見了雛形。再看頭骨,男子的眼窩比較深大,眉骨吐出,下頜角一般也比女子的要更寬一些。”
“第三是骨的重量”,池時說著,拿起頭骨,在手中掂量了一二,“這一點,只有有經驗的老仵作,能夠掂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