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洞。”
“我也沒有那個閒錢修補,就把畫塞那裡,聊勝於無了。好多張呢,那張應該也在這裡頭。”
他說著,從那一團紙中,七拆八拆的,拆出了一張畫來,欣喜的朝著池時同周羨奔來,“找到了,找到了,還好沒有被賊偷走!”
“虧得北地乾燥,你外頭又用油紙包著了,還能勉強看看。以前我舅父,就這麼藏過銀票,嵌在牆裡,南地雨季的時候,都爛了長蘑菇了。”池時感嘆著,接過了那張畫。
徐青冥如遭重擊,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池時,“你舅父家都用銀票糊牆了?”
池時頭也沒有抬,“那倒沒有,就他一點私房錢罷了。別的都拿去置辦產業了,銀票放庫房裡,也是要生潮的,還得擔心有老鼠咬缺了。即便沒有,堆久了,還會發黴。”
徐青冥的聲音一下弱了下來,“我點不起燈,所以隔壁那孩子,也沒有從我這裡偷到光。”
池時沒有理會他,同周羨一道兒仔細的看起那張畫來。因為摺痕太多,有些人臉還有細節,都有些模糊了,整個紙張,也泛黃的厲害。
徐青冥畫的是清晨的市集,猩紅的屠凳,拿著殺豬刀的屠夫,擰著肉往籃子裡擱的婦人;熱氣騰騰的包子,吆喝著的小販,坐在凳子裡喝著羊湯吃著包子的小姑娘,搖著尾巴四處亂躥的狗子。
還有來來往往的人群,因為馬上是上元節了,街上的人笑意吟吟的。這是一副十分有生活氣的畫。池時看著,手在那畫中敲了敲,“你看到這個孩子了麼?”
在那包子蒸籠旁邊,站著一個小童,正仰著頭,看著那熱氣騰騰的包子。
周羨點了點頭,“正月裡,這個孩子穿著單衣,光著腳,看上去髒兮兮的,像個小乞丐。”
“可是這孩子,絕對不是乞丐”,池時認真的說道,“你看著裡,雖然只能看到一點兒,但是這孩子的脖子上,繫著一根紅繩。雖然藏在衣服裡頭,但是白色的中衣有些透。”
“這明顯是一個金色的掛件,看上去像是閃電的圖案。這就像是,端著金碗乞討一樣。”
“池九,你看這裡,這是什麼?被狗擋住了一半。”周羨說著,伸手指向了那孩子的腳。
池時皺了皺眉頭,這孩子的腳髒兮兮的,黑漆漆的一團,有些看不清楚。
“我看看,我看看!”徐青冥探著腦袋擠了過來,“是狗粑粑!一看您就沒有逛過市集,那裡好多狗子,都等著吃別人吃不完的殘渣,屠夫扔掉的碎骨頭……”
“畜生不聽話,到處拉!”
周羨臉一黑,悄悄地將扇子挪高了些,擋住了自己半張臉。
池時悄悄地瞧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
“看來,關鍵人物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孩子”,池時說道。
徐青冥跟著點了點頭,突然瞳孔猛的一陣,他指著那張畫,手抖了抖,“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我說我好似在哪裡見過楊安芷!就是在這張畫,那個孩子很像楊安芷!”
第二二六章 撲朔迷離
徐青冥說著,又解釋道,“當時我沒有記起來,是因為這孩子我就是一筆帶過,並沒有放在心上。我是正月十四畫了這孩子,正月十五第一次遇見了楊安芷!”
“當時我就覺得,好似在哪裡見過她似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池時又看了一遍那孩子,他梳著一團髮髻,穿著中衣。四五歲的孩子,有些雌雄莫辨,分不出男女來。楊安芷早就死了,她同周羨都沒有見過,自然不知曉徐青冥說的像,到底有多像。
“會不會是楊安芷的孩子?”周羨說完,不等池時否定,自己又搖了搖頭。
他先前一瞬間在想,說不定楊安芷為了保住蘇雨潤,同她交換了身份,替她去死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