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潤帶著孩子嫁到了陳家,只要楊家人不揭穿,那未必是不能成行。
“年紀對不上。陳霖今日說了,楊安芷嫁過來的時候,只有十六歲。她生不出這麼大的孩子來。而且,蘇雨潤生下孩子之後,立馬給了楊安芷。楊安芷帶著剛出生的孩子出嫁。不過很有可能這孩子同她有關。”周羨補充道。
徐青冥聽著,神色陡然一變,他猛的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一開始的時候,我同楊安芷被人擠散了,我想著她是陳霖的妻子,那便是我的嫂子。便一直小心翼翼的護著她。”
“當時我們約好了去酒樓,她初初嫁來京城,對路不熟悉,都是聽我的,朝著酒樓的方向走。可是突然,楊安芷停下來了。”
“我覺察不對,一看她,她已經被人擠到相反的方向去了。我想要去追她,但是不知道從哪裡湧來一撥人,擠得要命,一晃眼,她人就不見了。”
池時皺了皺眉頭,“所以,楊安芷不是被人擠走的。你覺得她是看見了這個同她相似的孩子,所以追了過去。”
徐青冥激動得跺起腳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一定是這樣的,這麼多年,我怎麼就沒有想通呢!就是她自己走的,可是因為沒有認識的人,我說我們中途分開了,他們全都不信。”
“只說我是為了脫罪,胡亂說的。你們去了陳家,陳霖同你們說了什麼?”
池時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在鼻子面前扇了扇,“雖然以你這腦袋,也查不了案子,只能照葫蘆畫瓢的畫個現場……但勉強也沾到推官的邊兒了……”
“人家年輕人上躥下跳的,旁人少不得嗔怪的說句皮猴兒,到了你這兒,也不瞅瞅你多大年紀了,上躥下跳的,人只能說句老白菜梆子安分點,一驚一乍的!”
徐青冥被說得老臉一紅,乖巧的站直了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身邊。
“有人來你這裡翻東西,那麼你已經不安全了”,池時說著,看向了周羨,“把他關到楚王府去,叫人看起來。”
徐青冥一聽,頓時急眼了,“不是給我洗冤麼?怎麼還把我當犯人了?”
周羨對著池時點了點頭,“把你當犯人,該送你去水牢裡。讓人去楚王府待著,那是以免來找東西的人,把你的小命給找走了。你在那裡安靜的等著,暫時不要再摻和這事兒了。”
徐青冥心中一緊,偷偷的看了一眼那脖子上掛著金色閃電的孩子,他家中別說金子,便是銅皮都摳不出一塊來,這孩子比他富有多了,的確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我都等了十多年了,也不差這麼一時半會兒。曹推官說了,這天下除了楚王殿下同池仵作,沒有旁人能夠還我清白了。若是我……”
“像你們這樣的人,是不會明白前程盡毀,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滋味的。”
池時點了點頭,“是不明白,你的剩飯剩菜還在桌上發爛發臭。”
若非查案,池時當真是不想在這裡多待上一刻鐘。
她將那副畫疊好了,收了起來。然後同周羨一左一右的夾著徐青冥出了門,久樂常康已經駕著馬車,在門口等候了。
楚王府裡少見的沒有那股子難聞的藥味,一進門去,便是一股子甜糯的酒釀湯圓的味道,隱隱的帶著一股子討人厭的幹桂花香。
池時打了個噴嚏,目送著楚王府的侍衛領走了徐青冥方才對周羨說道,“我去放卷宗的地方找找,當時除了屠夫兇殺案,京兆府可還有其他的案子。”
之前徐青冥在,兩人不方便言語。
“這個案子可能牽涉重大,倘若京兆府中,不是有人已經發現了蛛絲馬跡,對方不會那麼害怕,硬是要將徐青冥趕出去。徐青冥若在,偷走卷宗裡的話,是沒有用的,他腦子裡還有,丟了他會再畫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