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歡又舀三大勺豬油入鍋,一邊轉鍋一邊跟旺子說道:“那你平時可以拿豆花來炒菜,什麼時候炒豆花不會碎了,什麼時候就可以炒這道菜。”
她當年就是這麼教幾個徒弟的,青魚肝嫩,豆花也嫩。只要豆花能炒到整塊不碎,那青魚肝也能做到。
“師父也說拿豆花,但豆花沒那麼多,容易浪費,就只能跟在師父身邊慢慢學著該怎麼掌握力道。”
廖清歡看了他一眼,也想起來這年月食材很珍貴的來著。以前酒樓是自主經營,平時買食材都是自己出的。現在不一樣,現在從飯店公賬上出,不會出學徒的練習成本,除非是自己掏腰包買食材過來練習。
以前徒弟們練習完雖然是沒辦法給客人吃,可分給街上那些窮苦人家還是可以的,倒也不算浪費。現在大傢伙在家裡做飯少,幾乎都是吃集體的,拿出去你都不知道塞給誰。
所以現在學廚比她以前教徒弟要困難一些,大多數人可能只學到個皮毛,真正的精髓需要不停的聯絡才能掌握。
對於這種情況廖清歡也沒什麼辦法,她自己的酒樓都是公家的,就連劉紅星學做菜,都只能撿一些邊邊角角的菜來學習。
“沒事,這些都慢慢來,學徒在師父身邊學個一二十年都是常事,跟在你師父身邊學不會差的。”
廖清歡稍稍安撫了一句,這會油溫也燒起來了,她將蔥段放下去爆香,隨後放入魚肝,慢慢的轉著鍋,將魚肝煎上兩分鐘。做菜的時候廖清歡聚精會神,確保魚肝煎好了,直接顛鍋翻個面。魚肝落回鍋內完全不散,完完整整的攤在鍋底。
其實做這道菜最好還是少用鍋鏟去翻面,容易搗碎,直接顛鍋是為了確保魚肝的完整性。但顛鍋也不是隨便顛的,得掌握到魚肝是不是煎好了,不然你顛個鍋魚肝還是會碎。
取了一瓶黃酒,沿著鍋邊烹進去,然後燜上一小會,廖清歡去檢查了下火,讓更夫將火調小一些。這個過程中她又去看其他人做的菜。
安順正在做紅燒肉,他確實擅長做這道菜,切成大塊的紅燒肉也全都均勻的裹上糖色,看起來油潤紅亮,一股濃濃的甜肉香味飄來蕩去。
“做得不錯,下次糖色不要炒那麼久,不然很容易發黑法發苦。”
他這個顏色有些深了,炒太久的糖色除了黑苦之外,入口也不會那麼細膩。
安順點點頭,“我剛剛注意到了,有點愣神沒反應過來,還好沒炒壞。”
“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去看看旺子。”
廖清歡順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後來到旺子身邊。對比安順,旺子這邊就稍微有點慘了,他也不是不會做,就是六神無主有點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