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都是醫藥化學相關學科的;
中間的書比較新,是沈珂常看的犯罪心理學,現場痕跡調查方面的書;
右邊的書一看就很有年代感了,有一部分是關於考古發掘的,還有一部分則是一些珍貴的古籍。
沈珂沒有看書,沐浴之後換上了家居服,快步的走進了書房裡去,坐在了書桌前。
她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寫道:
《張毅連環謀殺案》:郝一萍手機遺失,誰發的那條朋友圈訃告?張毅聽到我的手機鈴聲響,有明顯異樣,是不是有誰透過手機引誘他作案???
沈珂一臉打了三個問號,握著筆的手不動了。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的沈珂的思緒,她低頭一看,正是那個在審問張毅時打過來的號碼。
“喂,您好?”沈珂接通了電話。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一個有些慈祥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沈珂嗎?我是白一筠。”
郝一萍,白一筠,名字很像,命運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抱歉,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聯絡你。我沒有你舅舅的電話。”
白一筠說著,又忍不住說道,“不對,這不是理由。”
“我跟你媽媽陸慧是很好的朋友,雖然我年紀比她大一些,但是以前她也經常來助學會,你今天在向陽酒店見過照片了吧?”
“你媽媽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也沒有照顧到你,真的是非常的抱歉。”
沈珂聽著,沉默了一會兒。
“您不必這麼說,我有舅舅照顧。媽媽如果還在的話,也不希望因為我的事情,給別人添麻煩。今天的案子,多謝您的幫忙。”
白一筠見沈珂意外的客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沈珂經常沉默,並不覺得尷尬,那邊的白一筠,卻是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這個週末要是有空的話,不如去臨江塔吃個飯吧,以前我跟你媽媽經常去。”
“一晃都二十年了,以前臨江塔頂層還是整個南江市最高的餐廳,現在去的人已經很少了。我這裡還有一些你媽媽的東西,想要交給你。”
沈珂抬起頭來,看向了書桌對面的牆。
那牆上貼滿了照片,還有扯不完的紅線,在那寫照片的正中間,正是他們家的全家福。
“好。”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週六中午十二點,臨江塔見,你說白女士的預定,她們就知道了。”
直到電話裡傳來了嘟嘟聲,沈珂這才收回了視線。
她將那個筆記本放進了抽屜裡,朝著臥室裡走去,屋子裡的小夜燈一支都亮著。
這是一盞有了歷史歲月痕跡的燈,是民國時期的老樣式,昏黃昏黃的。燈罩上面鑲嵌著一些花花綠綠的寶石,看上去就像是哥特式教堂的玻璃花窗。
四周墜著一些水滴狀的透明水晶,看上去格外的華麗。
從沈珂有記憶起,這盞燈就在她的床頭了。
她從床頭櫃裡拿出褪黑素來,沒有喝水就直接吞了下去,然後躺下蓋住了被子。
她已經許久沒有做過這同一個夢了,今日的夢好似比往常要清晰得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向陽酒店看到了媽媽照片的緣故。
這是一張新的照片,她以前從未見過。
就像白一筠,是她從前不知道的新人物一般。
夢裡的冬天格外的冷,這時候還沒有禁爆竹,除夕夜裡的空氣中,好像都瀰漫著一股子煙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