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逛遍了幾乎所有開了門的店鋪,將那紅包裡頭的錢花了乾淨,買了一堆吃食回來。
然後開了屋子裡所有的燈,死死的盯著自家的門口看。
他家住得離市局有些遠,是新建的商品房,三年前父母親出了首付,準備買來給他結婚用的。可這新房住成了舊房,別說新娘了,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警察工資不高,工作還十分的危險,尤其是他們刑事組的,加班那是家常便飯的事。
冉建平豎起了耳朵,腦子裡像那旋轉著的走馬燈一樣,閃過一幀又一幀的畫面,飄過一個又一個的念頭。敲門聲始終都沒有響起。
冉建平想著,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這會兒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也是,只要朱獳不是傻子,就知道張隊一旦發現了那個紅包,絕對會設下埋伏,想要甕中捉鱉。他不現身,那才是個正常人。
他想著,看了一眼手機,開啟了電視機。
這個時間,便是鷹那都給熬困了。
小茶几上堆滿了吃食,都是他今天轉悠買來的,晚餐的時候有些食不下咽,這會兒覺得飢腸轆轆起來,他拿起了一塊小花片,塞到了嘴裡,嘎嘣一聲滿嘴酥香。
電視裡這會兒重播著幾年前的大紅劇,格格們上躥下跳的,熱鬧得不得了。
冉建平手一伸想要拿第二片,突然覺得脖間一緊,整個人都呼吸不過來了。
他艱難的伸手一摸,摸到了一雙黑色的羊皮手套,還有一根麻繩,來了!
朱獳真的來了!
他沒有敲門,不像是殺死馮芷和殷明的時候,是敲門進來行兇。
他一直就在房間裡麼?
可是不對啊!他回來的時候,仔細的尋找了每一個可以藏人的角落,就是為了預防這種情形。
這裡是高層,朱獳從哪裡進來的?
冉建平腦子轉得飛快,他的臉憋成了豬肝色,簡直就要淌下血來。
憋!實在是太憋了!他感覺自己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起來。
冉建平死命地揮舞著雙手,想要去撓到朱獳的血肉,他可以死,但是若是指甲縫裡能夠留下朱獳的dna……那就不算白死!
他想著,腳也亂動著,將那個小茶几踹出去老遠,桌上的小花片還有那封印著詭異燙金朱獳的紅包,被踹翻了去,散了一地。
正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開鎖的聲音,冉建平只覺得眼前一黑再也看不到了。
拿著備用鑰匙走進來的張隊,瞧見的便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冉建平,還有陽臺之上那一抹黑色的衣角。
“谷桑,救建平!”他說著,朝著陽臺衝去。
卻見那陽臺的玻璃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開啟了,那個朱獳懸在一根登山繩上,飛簷走壁直接降了下去。這裡是高樓層,張隊瞧不見他的臉,看不清楚他的長相。
可是,他隱約能夠感到,那人嘴角帶著的囂張的,得意的笑容。
突然之間,樓下的車散了散,張隊心中一凜,朱獳今日一去,下次現身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他想了許多,其實只是頃刻之間,那邊谷桑剛剛解掉冉建平脖子上的繩索,顫抖著手探著他的鼻息,就瞧見張隊那身棉服飛起,像是騰起的降落傘一般,他就那樣嗖的一下跟著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