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然,你夠了沒?你打算任性到什麼時候?!陸召怒道,扣著輪圈讓我不得動彈。
我狠狠盯著他,不斷喘息著。
好,你不想要我管是吧?陸召不再禁錮我,而是問道,那你告訴我,床這麼軟,你睡得了嗎?你腰背有傷在流血,你自己知道嗎,你背後是長眼睛了能自己處理嗎?
你打算怎麼洗澡?陸召追問道,是打算在廁所再摔一次是嗎,反正你沒感覺,摔不疼是不是?所以你無所謂,寧可憋死了不說,自己一個人想辦法,也不肯開口求助對不對?
我壓著鼻腔裡的酸澀,我自己可以,不用你管!
陸召二話不說將我推進廁所,不管我怎麼掙扎我都只有半張身子能動,根本無力抵抗,被他粗魯地撈起來扔進了浴缸裡。他袖手旁觀地站到一旁,沉聲道:行,你能自己坐到輪椅上,我便不再管你。
我不服輸,一次次嘗試,又一次次摔回去。最後卻只能不甘心地把頭埋在雙膝上,攥緊了拳。
做不到。我的的確確做不到。
陸召深吸了一口氣,也如同精疲力盡似的坐到浴缸壁上,彎著背脊問我,還捨不得開口嗎?聽我沒有回答,他便伸手過來,蓋在了我的頭上,你不心疼自己,我都心疼了。
陸召!我打掉他的手,恨聲咬著他的名字。
剛是我太兇了,對不起。陸召眉眼裡帶著些許溫柔,他用指關節抵在我眼眶下頭,別哭
陸召,是你非要我來的!
是我不好。陸召把我抱回輪椅上,蹲在我面前說,我不過是有些私心,想你向我開口求助,也給自己找點理由更靠近你。誰知道我的心上人嘴比鴨子都硬,沒等到他先開口,我快氣瘋了。
不知為何他嘴角有點笑意,讓我頓覺我方才那句話就好似在跟他撒嬌一樣。我氣得不再開口,只覺每多說一個字,就要被陸召下一個套。
不鬧了行不行?先到我房裡把背上的傷處理了。
他這哄孩子的語氣讓我愈發的恨,都懶得看他,自己划著輪椅出去了。
洛丘河已經放好了東西折返回來,等在門口。
你等我開口是吧?我問陸召,好,那我和洛丘河一間房。我有任何的事情都會求助於他,行了嗎?
陸召雙手插兜,衝我聳了聳肩。
被我點名的洛丘河猛然抬頭,一雙眼瞪得都快落出來,這會兒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裴、裴老師您別開玩笑
你之前不是還跟我說,你原本就和我是一間標間的嗎?我咬牙切齒地問這個小兔崽子。
那不是我當時不知道您和陸總的關係他說得小聲,含了個棗似的,卻是讓我每個字又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氣結。
陸總,沒事的話,我先回房了。洛丘河道。
陸召對我露了個一字笑,衝洛丘河隨意地揮了揮手。
怎麼辦?修然,你好像只能跟我一間房了。陸召惋惜地演著。
總還有其他房!我自己再開一間總可以?!
修然,我又不是要你和我睡一張床,不過是在同一屋簷下,你怕什麼?
我哪裡怕了?!我覺得自己額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突地跳。
哦~陸召拖了個長音,那是同意和我住一間了?那就走吧,我還給你買了雙皮奶。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我實在很想揍他。這人怎麼能這麼無賴又這般無恥!
還這般自說自話!
陸召住的是總統套房,有內外兩間,外間是個豪華客廳和辦公區域。落地窗那橫放著一張皮質的沙發躺椅,陸召看著那兒對我微微笑道,就得委屈你了。
可我覺得,這人怕是早就想好了,知道對我的腰背而言,偏硬的床或是沙發反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