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一些,所以才會先把我逼進死衚衕,然後再退一步,說著不是要和我同床共枕來引我入套。
我真想問問當初我自己是怎麼瞎了眼看上陸召。我都不懷疑哪天陸召把我賣了,讓我幫他數錢,我都能覺得自己賺了。
我反趴著,陸召給我處理腰背上的傷,應該是我摔下來的時候被輪椅踏板刮到了。沒有知覺的地方凝血功能比較差,出血多,所以看上去傷得很嚴重似的,最多也就蹭破點皮。
好了?我看他動作停了便想起來,又被他壓了回去,別動。
我看不到全部,不知道他伸手觸在我後背哪裡,但想來大抵是在摸手術留下的疤,因為他問了我一句,疼不疼?
記不得了。
我的確是記不清了,過去所有的刻骨鏤心總會因為傷口的癒合慢慢被淡忘,當時的聲聲泣血也不過是現在三言兩語可以說得完的故事。
要說疼,那也只是我自己的感受罷了。
說得出口的傷也許並沒有想象中的疼,而那些起口忘言的苦,才是真真切切的痛。
陸召給我處理好傷處,撐著下巴盯著我問,要洗澡嗎?
我自己拉過輪椅坐上去,翻找出洗漱用品,徑直進了浴室。陸召脫了西裝隨手扔在椅子上,跟了進來,他挽著袖子,露出一小節手臂。
我擰著眉帶著極度的厭煩問他,你做什麼?
幫你放水,抱你進去啊。陸召坦然回答。
我可以自己來。我冷著臉道。
陸召點點頭,老實巴交地往外走,等走到門口又退回來兩步,從鏡子裡對我說,那你洗好了喊我,我來接你。
接你個大頭鬼!
我反覆告訴自己要冷靜,拿東西砸人不是個好習慣,滾出去!
我將浴巾、浴袍全都放在能夠得到的地方。洗完後我嘗試著能不能自己出來,但浴缸壁沾了水後愈發的滑,就算墊著毛巾,沒有其他借力的地方能把我自己拽出來。
嘖,修然吶,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我聽到陸召的聲音就像炸了毛的貓,整個人都很是煩躁。尤其這人說話還變得特別欠揍,一雙桃花眼在我身上來來回回。
我站門口站了半天,你都不喊我?
你能不能閉嘴我無力地問道,陸召,你什麼時候話變得這麼多了?
我是直接在浴缸裡套上的浴袍,陸召來抱我便被吸了水的浴袍弄溼了,他不甚在意。
他已經摘了他那副半框眼鏡,眼神直勾勾地撞進過來,他微微閉著唇想了一下道,可能是要把從前那些我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都說回來,說夠本。
好讓我心上人知道,我曾經是真真切切喜歡過他的。
、金絲雀
(7)
之後陸召也沒再招我,他還有不少工作要做。
陸召這人做事極為認真專注,臉上不怎麼有表情,唇會習慣性微微抿著,徒留兩條顯得十分涼薄的唇線,眉心無意識地蹙起,眸色被長密的睫毛蓋上了陰影,顯得極沉。
看上去很是不好相與,十分兇相。
可我以前就喜歡趁他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在旁搗亂,動手動腳的。他煩我時只會背過身去眼不見為淨,我笑著同他背靠背,脊骨相抵,在他背上滾來滾去,又或者像玩蹺蹺板一樣頂他。
他還不理我,我就會更過分一些,從後面抱著他,拿下巴磕他鎖骨,咬他耳垂。
陸召大概也是沒見過我這麼無賴的人,不知道應對無賴的法門,就得比無賴更無賴。
他除了嘴上說我兩句,讓我滾蛋之外,人總坐在那巍峨不動。於是有幾次,我見色起意,手指沿著他的脊背一路下滑到他的腰窩,趁其不備偷溜著鑽進他的衣服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