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下地看著我,玩火之前沒想好退路?
我欲哭無淚,我怎麼知道就一句帶著拐彎的召哥像個開關一樣,讓陸召欲/火高燃。
我累到沒法動彈,肚子又餓就鑽在陸召懷裡睡。誰知道他還不放過我,把我的手捉在手裡玩著,一會兒輕咬,一會兒舔我的腕心。我癢但又力氣不敵他,收不回手。
召哥,饒了我吧。飯也不讓吃,覺還不讓睡?
裴修然。
嗯?
裴修然。
好了,現在輪到他發病了我懶得睜眼就胡亂摸索上去,在他冰涼的唇上又親又咬,乖,不喊了啊,讓我睡會兒。
我半夢半醒裡聽到自己又對著陸召說胡話:召哥,等我哪天睡著醒不過來,你記得也要這麼喊我,努力把我喊醒。我覺得只要是你喊我,就算我在鬼門關,都會殺回來的。
陸召輕笑一聲,曲著指關節往我腦袋上一扣,又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電視劇?
我想了半天沒想起片名,就那麼睡了過去。
後來出車禍,我自己在鬼門關外溜了一圈,沉在黑色無邊的夢魘裡頭垂死掙扎。可沒有人呼喊我的名字,我在夢裡哭著喊著,我一遍遍喊陸召、召哥都無人應答。
我頹然地跪坐在虛無裡,陷入漫長的絕望。
但我沒有等到那個人。
裴修然!
夢境被這一聲聲的叫喊撞擊得支離破碎,最後崩塌。攀附著我的黑暗如潮一般退去,刺眼的白光照射進我的眼底,讓我難受得蹙起了眉。
我眼前的人並不清晰,是模糊的重影,引得我頻繁地用力眨眼,想要看清。
難受就先別睜眼。一雙手敷在了我的眼睛上,有些涼有些薄汗,還有一些顫,別急,慢慢來。
陸召在我眼皮上輕揉了兩下,又給我遮著光,才讓我睜眼。雖然還有些暈眩,但比方才好了許多。
陸召看上去很累,眼底青黑,鬍子的青碴也冒了出來。他等我眼睛慢慢聚焦到他身上後,微微勾動了下嘴角。
我還聽見他長長出了口氣。
我試著動了動手,身體卻如同爛泥一樣糊在床上,動彈不得。我帶著呼吸機,呼吸依舊粗重,肺裡隱隱作痛。我想說話,卻張嘴無聲。我看著陸召,陸召捋了捋我額前的碎髮道:呼吸機不能拿,乖。我去喊醫生來給你做檢查。
臥槽,席子的聲音突然殺到,他驚叫完一聲後又捂著嘴,顫顫巍巍來到我病床前,眼都紅了,草你總算他媽的給老子醒了啊
我閉了下眼,算是對他的回應。陸召讓席子看著我,自己則去喊醫生。
祖宗,你可把我嚇尿了你知道嗎?席子說話都在顫,不行,老子要去抽根菸緩緩。說著站在一邊,過了會兒又咬著牙指著我,你一天天的不嚇死我,你是不是不甘心啊,裴修然?
見我咳起來,他又一驚一乍地湊過來,給我順氣,幹嘛啊,我就說你一句,別碰瓷!
一番檢查下來,我還得留院觀察,為防止肺裡感染,要配合著做一些清肺治療。
我昏昏沉沉了兩天,每每睜眼總能看到陸召。有時在病房另一角落的桌椅上辦公,有時則握著我的手趴在我的床邊睡著。
他睡覺很淺,眉心總是皺著,我一抽手他就會醒。更多的時候他冷靜且剋制,但有那麼一兩次,他是那麼那麼的疲憊。
會將我的手重新包回掌裡握著,眼神有點不聚焦地看著我,輕聲央求:再陪我一會兒行不行?說著,霸道地將我的手壓在臉下枕著再次入睡,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安心。
陸召的右手有傷,帶著護具吊在胸前。我用眼神詢問過他,但他避之不談。
等我好一些了,席子才告訴我,那天並不是我恍惚出現的幻覺,那人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