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麼僅僅一個月的時間,怎麼三人都進了牢獄。
慕容彥達本來在青州親信極多,但是眼看著自己的親信入獄的入獄,判刑的判刑,終於也感受到趙啟帶來的壓力,他慌張地問道:“施大人,你怎麼也……?”
施正豪長嘆了一口氣,臉上再也沒有平時的囂張,說道:“哎,那個皇子倒也容易對付,只是那位李破奴卻極有智謀,很難對付。”
慕容彥達說道:“我也發現了,只是恨此人不能為我所用。”
施正豪又嘆道:“此人心思縝密,手段毒辣,在青州無論多難的案件都能破獲。只是他的父親之前得罪了我們,被我們攆出了青州,本來也想將他一起攆走,怎奈他在青州口碑極好,沒有任何罪證,因此沒辦法將他攆走,不想今天遇上了趙啟,哎,我們也當真是自作自受了。”
言罷又嘆了一口氣,他之前一直作為慕容彥達在青州作奸犯科的先鋒,只要有得罪慕容彥達的,他必然動用十分殘忍的刑罰,例如用滾燙的開水澆過犯人後背,再用鐵刷去刷,叫做“梳洗”;用鐵針插進犯人手指,叫做“插針”。用沾了水的白紙蒙在犯人臉上,層層加紙,叫做“加官進爵”。冬天河水已經結冰了,他們就在冰上打個洞,拎著犯人腦袋放到洞中過會兒再提起來,叫做“涮冰棒”,如此還有很多折磨的人求生無門、求死不能的刑罰。很多人雖然活了下來也必然斷手斷腳落下殘疾,有很多忍受不了的就在獄中自盡,雖然朝廷一再讓各州府慎用刑罰,但是之前仗著有慕容彥達在背後,從來不聽朝廷的命令,依然我行我素。
今天他也被押進來,想起自己往日喜笑自若,犯人哀嚎哭叫的場景,不由得心中發出“世事無常”的感慨。
慕容彥達心想:“這人往日猶如凶神惡煞一般,渾身散發著戾氣,狗見了都遠遠地躲開,為什麼現在卻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於是安慰道:“施大人別怕,等宮中聖旨一到,趙啟走了,這青州還是我們的青州。”
施正豪不再說話,只是躲在自己牢房的角落裡默默發呆。他此刻雙眼無神,空洞洞的,彷彿看見之前被他折磨死的犯人鬼魂都來向他索命,他已經不抱任何生存的希望了,只想靜靜地等著最終判決下來。
趙啟又讓衙役押著慕容彥達到州署大堂問話,那大堂一切東西都跟之前一樣,大堂正中央掛著一塊“正大光明”的牌匾。只是如今物換星移,昔日高高在上審問了無數人的慕容彥達已經變成了階下囚。
趙啟問道:“小清河北邊萬畝良田你是如何得來的?”
慕容彥達已經被趙啟審問多次,再加上趙啟最近在青州鬧得天翻地覆,不由得心煩起來。不耐煩地回道:“家裡確實有幾畝薄田,沒有萬畝良田。”
趙啟對於他推脫不知的本事已經多次見識了,這次也不再廢話,說道:“好,既然那萬畝良田不是你的,現在也沒別人來認領,我就把他們重新分配給百姓耕種。不過,即使重新分配了,我也要查實你搶奪田地的事情。我把這萬畝良田分配出去,分配之前一定要人指認出來這田地到底是誰的,到時候由不得你不承認。”
趙啟又問道:“修河官想把小清河南邊的堤壩加高,你為什麼一直阻攔?”
慕容彥達回道:“舍小家為大家,如果不給南邊放水,因勢利導,只怕整個大堤都要被沖毀。”
趙啟笑道:“時至今日,居然還這麼義正言辭,你看這是什麼?”言罷將修河官的供詞扔在地上,慕容彥達撿起,看見修河官的供詞十分詳細,不禁大驚失色。
慕容彥達當時讓趙啟和徽宗相認,本想憑藉找回皇子的功勞,以後一定會官運亨通,不久就可以到京述職,沒想到卻給自己找了一個查自己違法犯罪的王爺,再加上近期種種事情,心下大怒。這時他也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