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兄道弟,均來告誡他要長眼睛,不要亂認,又說了一些鄙視諷刺的話。
趙啟連忙喝止。
待他喝止住眾人,又轉過頭來對張大哥哈哈一笑,回道:“對嘍,走,張大哥,咱們進去說。”
兩人稍微寒暄了一會,他讓人上了一壺好茶,說道:“張大哥,我有件事情正想問你,你可知道朝廷規定每日給你們發半斤白米和100文銅錢?”
張大哥道:“說是這麼說,但是俺們根本就沒見過,每天只吃兩頓白粥已經不錯了。”
趙啟繼續又問道:“那你們可曾聽說是怎麼回事嗎?”
張大哥猶豫一會兒,回道:“聽過,但是不知道真假。聽說那賑災的糧食晚上都是從青州府糧倉運出來,最後運到,運到,運到知州和通判自己的米店去了。”
張大哥平時不是被錢管事打就是罵,平時吃不飽,初時也跟趙啟一樣是位有脾氣的漢子。
只是時光荏苒,如他一般的的親朋被抓走打死的去了大半,剩下的又餓死了幾個,他早已看透這世道,現在為人的原則就是 “好死不如賴活著”。
苟活久了,為人處世也越發謹小慎微起來,所以聽到趙啟詢問,想說又不敢說,一連說了三個“運到”。
但是經過之前跟他的相處,然後又看見趙啟把錢管事、小管事都緝拿了,心想這個人肯定是位好官,於是最後還是決定把聽說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聽到這裡,怒從心起,想要立即叫人緝拿通判,可是宋朝斷案講究證據 ,如果貿然行事只會打草驚蛇,也許通判的背後還有大魚呢。
他暫時不動聲色,打算繼續深究,繼續問道:“張大哥,你說的這件事有什麼證據嗎?”
張大哥聽說的事情雖然河工人盡皆知但是都沒人查過,自然手上沒什麼證據。
他也不清楚這位福王究竟是來為民做主的,還是來試探河工們是否“老實”的。他想了半晌,沒法拿出證據,頓時覺得自己多言,心中躊躇害怕起來。
趙啟看他面有驚懼之色,不像剛剛進來那般面色自然純粹,已經猜出來他的幾分想法。
趕緊安撫道:“張大哥,不用害怕,一切自有我給你做主,你儘管大膽說就是。對了,小清河決堤的原因你知道嗎?”
張大哥看趙啟說話剛直有力,為人亦是正直,面相良善,便放心了幾分。
回道:“這個知道,小清河堤壩決口在南邊,但是現在官府修壩只修北邊,我們問的時候,官員只說我等刁民懂什麼,他們自己有安排。”
他若有所思,再三囑咐張大哥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以免招來殺身之禍,又承諾以後讓他到福王府上班。
張大哥又怕又喜,慌忙下跪,磕頭說道:“殿下放心,我把所有的話爛在肚子裡,全憑殿下做主。”
趙啟看了百感交集,讓人送張大哥回堤壩上。
話分兩頭,卻說慕容彥達這天正在府衙辦案,忽然聽見有人叫道:“老爺不好了,公子服毒自盡了,夫人讓你趕回家。”
慕容彥達心中擔憂,放下手邊事情,趕緊跟著府丁回家。
剛剛踏入慕容逸軒的房間門口,就看見一群人哭哭啼啼,半假半真。
吳氏坐在慕容逸軒的床邊也在流淚,慕容逸軒臉色慘白,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
慕容彥達連忙叫道:“快去找郎中!”
吳氏埋怨諷刺道:“等你回來,兒子都死了幾百遍了,我早叫過了,正在煮藥。你平時裡都說自己在州府如何威風,自己上達天聽,朝廷也多有關係,神通廣大,怎麼今天連給孩子說個小妾都不敢 !”
慕容彥達立即有力地回道:“你知道為何。”
那吳氏聽見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