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 觸碰的時間比上次久一些。
蔣時延以為自己會滿足, 可心裡那股隱約的火氣卻愈發恣肆。
她的唇真的軟、甜, 像小學換牙時, 揣著心跳偷吃的糖。
而意猶未盡就像一隻手, 順著蔣時延腳心緩緩上撫,摸過他每一寸面板,從足到頂, 酥癢發麻……
蔣時延閉眼深呼吸, 一下,兩下。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 以電影慢鏡頭的速度脫掉皮鞋,輕手輕腳地把唐漾抱到她臥室床上, 擱置易碎物品般放下。
蔣時延的動作格外小心。唐漾頭挨著枕頭時, 還是不可避免地嚶嚀一聲。
蔣時延整個人被按了開關般暫停。
他屏住呼吸, 一直等唐漾又睡過去,這才小心翼翼幫她脫了外套, 踮著腳去衛生間給她拿卸妝的東西。
是的,蔣時延有卸妝的概念,但僅限於概念。
索性唐漾妝上得不厚,一張卸妝溼巾就可以搞定。
初春半夜溫度低,蔣時延怕溼紙巾涼到她,去一塵不染的廚房燒了半壺水,用熱蒸汽把幾張溼巾燻到和體溫差不多了, 這才拿著東西回到她身邊,點開一個美妝博主的影片,開靜音。
蔣時延一邊看,一邊跟著博主仔細又溫柔地給她卸,先是額頭、接著眉眼,她鼻側畫了陰影,蔣時延擦得稍微久些,然後是唇、小巧的下巴,再朝下……
唐漾脖頸修長,細白,擦前和擦後的色差幾不可查。
蔣時延蹲在床邊,順著她脖頸的弧度再下一點。
他手指停了,目光停了,呼吸卻重了……
唐漾冬天沒有穿文胸的習慣,她認為,把自己的冷手伸到熱衣服裡解暗釦是一種可以避免的酷刑。
所以,胸貼成了她出席場合的心頭好。
蔣時延平常總懟唐漾飛機場,可真當唐漾側睡時,胸前仍有一抹起伏的弧度,膩白,柔軟,若隱若現地……擠在一起。
蔣時延指尖隔得很近,近到他稍稍朝下一伸,就可以碰到。
蔣時延喉嚨重重一滾,告訴自己不能碰,可他視線上抬至唐漾唇間的同時,手卻不可控制地探到了她的領口。
唐漾穿的小v領仿襯衫,蔣時延長指一曲一折,解開了第一顆紐扣。
“噠”的輕響,領口敞大了些。
蔣時延左手輕捏住唐漾下巴,拇指指腹緩緩摩挲著她的唇,右手不受控制地,解開第二顆。
“噠”,他指尖離那抹柔軟好似更近了些。
凌晨兩點多,城市夜生活落下了帷幕。唐漾臥室是簡歐風格,飽滿的色調在安靜裡宛如催化劑,驅使著蔣時延內心那股和她靠近的渴望越膨越大。
尤其她呼吸淺淺,縈繞在他喉結,他俯身再朝下些,便和她交換了鼻息。
蔣時延想,再開一顆吧。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就聽見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再開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