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大抵是男人的背太寬闊,大抵也是蔣時延走得平穩,小醉鬼安靜了一路。
唐漾裝修的時候,蔣時延來過她家一次,這會兒循著記憶找到門口,蔣時延從唐漾包裡摸出鑰匙,開鎖,進門,關門,然後把她先放在沙發上。
蔣時延正想給去玄關給她拿拖鞋。
唐漾忽然牽住了他的手。
蔣時延回頭看唐漾。
唐漾大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她睫毛纖長,輕輕顫動時,在眼窩落下一折扇子的形狀。
“常心怡是你的白月光嗎?”她出聲,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蔣時延想也沒想:“我哪兒有什麼白月光。”
唐漾抿唇:“你有,你騙人。”
蔣時延莫名其妙:“我沒有。”
唐漾委屈:“你有!”
蔣時延不知道她好好學著走路怎麼扯到這裡來了:“我真的沒有。”
唐漾大聲:“你有。”
蔣時延:“我沒……”
他話還沒完,見唐漾嘴一癟,下一秒就要哭的樣子,哪兒還能堅持下去……
蔣時延輕拍著唐漾手背:“好好好我有,我有,你說我沒有就沒有,你說我有我就有。”
這下,唐漾是真哭了:“嗚嗚嗚我就說你有白月光。”
蔣時延心口一緊,又忙不迭扯紙給她擦眼淚:“我告訴你我沒有——”
“你有白月光你還欺騙我的感情!”唐漾“哇”地哭出聲,更加撕心裂肺地控訴,“你明明就在乎我!你還假裝不看我!你明明就因為我打了甘一鳴!你還說你手上的傷是走路摔的!你明明就關心我!”她又抽抽噎噎的,“為兄弟兩肋插刀就有這麼難以啟齒嗎,嗚嗚嗚嗚。”
蔣時延不知道她是怎麼從白月光繞到兄弟情的,也不知道她欺騙感情這樣的詞是在哪部電視劇裡學的。
蔣時延頗為心虛地扭了扭脖子,“你都看到了啊……”
唐漾抽了抽鼻子,紅著眼睛可憐巴巴望他的手。
蔣時延不知道唐漾醒了幾分酒,小心翼翼解釋:“你知道我平時不暴力的,甘一鳴是特殊情況,真的,”蔣時延道,“我善良溫柔很有愛心,平常我加班的時候蔬菜來滾我鍵盤我都不會打它……”只會搶他蝴蝶結,拿把剪刀威脅說把它剃成全裸,拿了它正在吃的罐頭擱在電視櫃最上面……
蔣時延還沒來得及說,唐漾忽然出聲:“蔣時延。”
“嗯?”
她很心疼很心疼地:“你痛不痛啊……”
尾音又軟又綿。
蔣時延一頭撞進唐漾那雙迷茫的水眸,呼吸窒了。
“我拿藥給你。”唐漾說著,翻身從沙發上下來。
她路都走不穩。
蔣時延回神,擔心:“我是皮外傷,不痛,你能找到藥嗎?”
唐漾沒接話,固執地扶著牆走到酒水架旁,她從架子上取下一個袖珍醫療箱,揉了揉眼睛,在裡面拿了一瓶噴霧和一根棉籤,忘了關箱子就回到沙發旁。
唐漾一手拿噴霧一手握蔣時延的手:“我給你噴著,把皮上的淤血洗掉,”她很認真地對蔣時延道,“你痛一定要說哦。”
唐漾一副哄小孩的口吻。
蔣時延藏著小心思點頭。
唐漾盤腿坐上沙發,蔣時延側坐,隔她近些。
唐漾眼睛裡有光,蔣時延剛好看到,唐漾髮梢微卷,剛好拂在蔣時延小臂上。
蔣時延喉嚨微微發乾。
唐漾試探著找位置,她還沒噴,蔣時延開始叫:“痛——”
“啊!”唐漾刷地閉了眼睛,比他更大聲地叫出來。
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