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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時延當然知道,又沒辦法,最後輕拍兩下她的手心,忿忿地:“家暴。”
家暴就家暴吧,唐漾已經養成了摸肚子的習慣:“我會照顧好蔣小狗。”
蔣時延嘆了口氣。
他送唐漾回匯商的路上,助理奪命電話打來,主題是一個:“需要壓九江越權授信的事嗎?”
如果說下午已經掀起了第一波高潮,那深夜無疑會有第二波。
如果蔣時延想強壓,肯定可以逆著風浪壓下來,但壓下來的後果……
蔣時延沉默。
唐漾手輕輕覆上他的:“你沒必要摻和匯商和九江的事,我做什麼是我和匯商有用工合同,我該做什麼,”唐漾說,“蔣小狗的奶粉錢你還是要賺。”
唐漾明白,蔣時延很想也很可能為了她不管不顧壓下來,所以她提前一步說明自己的立場,不讓他為難,帶著唐漾式的理性客觀。
蔣時延這次反常地不想聽唐漾的話,可見她疲憊帶笑的模樣,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藉著手上力道將她帶向駕駛座,在路邊,在昏暗中,輕輕抱住她……
————
匯商和九江的專案查歸查,媳婦還懷著孫女就住到了辦公室?
蔣媽媽好幾次想衝過去討說法,蔣時延擰眉攔住她:“漾漾這段時間本來就忙,你不要再過去多事了。”
蔣媽媽氣不過,指使蔬菜去撓蔣時延。
蔣時延一休事情也多,他每天中午去一次匯商,下午去一次,一直陪唐漾到晚上。每隔兩天唐漾要回家洗澡換衣服,他便載她一起回來,這廂蔣時延見到毛茸茸的蔬菜,難得一次覺得這荷蘭豬可愛得緊,那他下次去看漾漾把蔬菜也帶去,逗漾漾笑笑。
唐漾腦海裡那根弦確實一直繃著——
秦家老爺子意外離世,大頭股權留給了秦月。秦月沒辦法帶著整個秦家趟匯商和九江這攤渾水,素來無法無天的秦家大小姐給唐漾遞了辭呈,第一次在工作場合紅了眼睛。
她抱著唐漾,良久良久,附在唐漾耳邊輕輕說:“對不起。”
拿唐漾當真朋友,陪她走了個開頭,沒陪她走到事情結束。
反倒是唐漾安慰秦月:“千億身家的女人是不是就像瑪麗蘇小說一樣,掉的眼淚都是鑽石。”
秦月破涕,輕掄唐漾肩頭,想起對方肚子裡還有孩子,秦月抹一把眼淚,半彎身對唐漾肚子道:“叫乾媽。”
唐漾想起蔣時延偶爾犯傻,也會故作板臉戳她並不明顯的肚子:“叫爸爸。”
唐漾無奈,不是說一孕傻三年嗎?怎麼她這個孕婦才是最清醒的那個。
秦月一走,唐漾失去一道助力,更加忙得昏天黑地。
唐漾的報告放在監察委,正在和匯商落網的四個行長逐條核對細節。
匯商和九江這場大案沒有定論的每一天,匯商的日貸款進件率便會減少一個分段,客戶流失量便會增加一個層級。
各方壓力籠在頭頂,匯商員工們行走匆忙,不敢抬頭。
八月底,匯商總行董事會撐不住天天跌停的股價,不止一次找唐漾談話,給她施壓,希望她承認報告系她杜撰,然後總行領導想辦法幫塗臣幾位把越權授信歸到操作失誤。
唐漾咬死不鬆口。
九月一號,本該在a市分行試點發行的曇信通因為匯商信用問題被央行點名,要求提到匯商總行進行稽核,然後全國發行。
總行發行的稽核標準比分行高出一段天塹倒是其次。
關鍵是兩點——第一,曇信通本來就帶著慈善性質,匯商現在的股價不允許匯商做這樣的事情;第二,總行長話裡的暗示很明顯,如果不是總行“保人派”的高層們把曇信通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