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銀雪想上前阻止,被李曼一把拉住,李曼覺得此時的樓允著實嚇人,她怕樓允傷害柳銀雪,不讓柳銀雪上前去。
柳銀生和柳銀霜怕怕地往老太太身後躲。
柳銀雪掙開李曼的手,走到樓允的跟前,伸手想將樓允的劍推開一些,樓允的手卻微微一動,將柳銀雪的手掌劃出一道血口。
老太太見此,怒不可遏:「樓允,你放肆!」
李曼倒吸了一口涼氣,抬腳就要衝上去拉柳銀雪,被柳銀雪輕輕抬手製止,柳銀雪感覺到手掌上傳來的鑽心的疼痛,她疼得眉頭都籠成了一團,低聲道:「世子爺,您冷靜點。」
樓允哂笑:「我很冷靜,倒是你,往我的劍上湊可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
柳銀雪吸了吸氣,她其實是害怕的,尤其是手上被劃出血口後,她更是清晰地認識到,樓允真的有可能會殺了許月華,但是這個時候,她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
她必須阻止樓允,不能讓他給柳家惹禍。
她道:「王夫人口不擇言,的確是她有錯在先,但也罪不至死,我代王夫人向您道歉,您君子海量,別跟王夫人計較,可好?」
樓允:「不好。」
柳銀雪深吸口氣:「那您想如何?」
樓允:「跪下給我認錯吧,我或許心情一好,就不計較了。」
柳銀雪還想勸慰樓允幾句,然而,話還未出口,王曹燕就率先跪了下去,朝樓允磕頭:「求世子爺放了我娘,我們知道錯了,往後再不敢編排世子的是非。」
柳銀雪忽然覺得有幾分難過,尤其是在樓允說出「我要的是王夫人下跪認錯,不是你」這句話後,柳銀雪心中的那份難過就上升到了頂點。
何必非要鬧得那麼難看呢?
許月華一個長輩,給樓允下跪認錯,這要是傳了出去,她往後還如何做人?
然而,樓允是鐵了心的,軟劍不輕不重地往許月華的頸脖裡一送,血絲冒出來,那日常總是端著姿態的許月華雙腿一個打顫,就順勢跪了下去。
柳銀雪閉了閉眼睛。
許月華哽著聲音道:「是我的不是,求世子爺大人大量,放過我。」
樓允軟劍驀地一收,心情極好地坐回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使喚旁邊伺候的丫鬟:「這茶涼了,給我換一盅。」
他說話間,李曼和柳銀雪趕忙扶了許月華和王曹燕起來,又有丫鬟拿了藥箱進來給柳銀雪止血包紮,李曼滿臉的歉意,對許月華道:「我命人請了太醫來,王夫人就等太醫來了給你看了診再走吧,今日真是抱歉,是我們柳府招待不周。」
許月華丟人丟臉,此時被樓允掰斷的手腕還痛得她神經發麻,哪有閒情再留下來等太醫,她一揮衣袖,甩開李曼扶住她的手,用那隻未斷的手拉上王曹燕就朝外走。
李曼一臉歉然地親自去送她們。
王曹燕走得遠了,忽然遙遙地回頭望了眼樓允。
那一眼,看得柳銀雪心頭一跳。
等王家母女走了,老太太沉怒地瞪著樓允:「你是銀雪的丈夫,你為何要傷她?你若是不喜歡我這孫女,大可以寫一紙休書,我們銀雪也不是非要巴著你的。」
樓允表情淡淡:「聖旨賜婚,這休書我可不敢寫。」
老太太氣得老臉皺成了一團:「你不寫休書也成,今兒我們銀雪就不跟你去祁王府了,從今往後她就留在我們柳府,我們柳府就養她一輩子,不礙你們祁王府任何事。」
樓允淡笑:「行啊,就是不知道皇上和太后會不會認為你們柳府藐視皇恩。」
柳銀雪:「……」
這□□的威脅當真是不能忍,也當真是無從反駁。
不能忍的老太太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