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裡。
只有接過酒杯,不假思索地喝下,才能讓他放下戒心。
陸宴過了這關,趙衝又道:“我為考功名,十年寒窗苦讀,母親為了給我出一份束脩,天未亮就去集市上賣米。我從不信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於是拼命爬了十七載。如今回頭看,也不知走沒走錯。”這樣話,無異於是在試探了。
陸宴笑道:“人生苦短,貧是一生,富也是一生,在衛某看來,以大人之慧,宏圖不止於此。”
陸宴這話算是說到趙衝心肝裡,不禁讓他眉梢都帶了笑意。
他的眼裡浸著野心,浸著欣賞,不疾不徐地對陸宴道:“衛兄應該早些來揚州的。”
沈甄本以為趙刺史這回怎麼也該放下戒心了,卻沒想到,他的眼神居然又轉回到了她的身上。
由於知道沈甄不是陸宴的正房大娘子,所以趙衝說起話來,也不甚客氣。畢竟權貴之間,把自己的妾室互相交換取樂的比比皆是。
“秦姑娘是京城人?”趙衝語氣緩緩道。
沈甄點頭,“回稟大人,妾自幼在京城長大。”
趙衝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然後笑道:“還是京城人傑地靈,就連姑娘出落的都比別處水靈。”
這樣的誇讚,是接也難,不接也難。
畢竟這話裡頭的意思,遠不止是一層。
就在這時,浣娘捅了下沈甄手肘,連忙道:“趙大人鮮少誇誰,秦姑娘還不趕緊敬大人一杯?”說著,浣娘轉身拿起角落裡的酒壺,給沈甄滿上了一杯。
浣娘所有的小動作都落在了沈甄眼裡,方才,她扭了壺嘴。
這是陰陽壺!
沈甄的眼睛都瞪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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