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同手足,三思之後,陸宴便讓衙隸停了手,轉身而去。
隨鈺被陸宴引至後苑。
“這時候來找我作甚?”
看著隨鈺急切的目光,陸宴恍然想起,宣平侯府與雲陽侯府關係向來密切,若不是三年前沈二姑娘沈瑤被聖人派去和親,隨鈺便是沈家的女婿。
想到這層關係,陸宴心裡一沉。
“沈家三妹妹,是不是在你這兒。”隨鈺急道。
陸宴點頭道:“是。”
“時硯,你聽我說,昨日那封文書,是我交給沈姌的。”
陸宴眉宇微蹙,低聲道:“你可知道你再說甚?”陸宴一邊質問他,一邊給了自己答案。
是啊,隨鈺就在戶部任職。
“時硯,她是沈瑤的親妹妹,我也是算是看著她長大的。我做不到見死不救,真做不到。”
陸宴目光一沉,厲聲低斥:“你過幾日便要成親,宣平侯夫人和太傅家若是知道你和沈家還有往來,他們會怎麼做?”
所謂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沈家眼下,根本是走到了窮途末路,誰也救不了。
片刻之後,陸宴便看著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紅了眼睛,“是我欠了謠兒的。”
陸宴不明所以,只道:“我知你與沈家二姑娘情誼深重,可她是被聖人送去和親的,你何錯之有?”
隨鈺低頭苦笑:“我同她說過,這輩子非她不娶。不論是何緣故,我到底是食言了。”說罷,他抬頭道:“總之,沈甄出城的文書是我叫人做的,與沈姌無關。”
陸宴眉心突突地跳,低聲道:“隨佑安!這是逼我徇私?!”
“隨鈺不敢。”
隨鈺拱手給他行了個大禮,咄咄道:“沈甄若是簽了那賣身契,你覺得她會被賣哪裡?教坊?還是平康坊?還是落到雲陽侯的死對頭手裡?”
“我勸你慎言!”陸宴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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