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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好在今天是自由行,否則她疼成這樣,連領隊任務都無法完成了。
溫瓷感受著來勢洶洶的潮湧,絕望地翻了一遍行李箱,箱子裡裝了一些降溫可以穿的長袖衫。
如果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她只能墊上這些衣服。
念及至此,眼淚奪眶而出。
貧窮會帶來窘迫、危險和各式各樣的難堪…
想到以前,她是如此閃閃發光,身邊環繞的都是鮮花與掌聲。
她驕傲且清高,有修養、講美德,努力成為女孩最美好的樣子,根本不會知道,脫離了優渥的家境帶來的一切光環之後,生活最真實的底色,會是如此血淋淋的粗糙。
就在這時,拉鍊往下滑了一下,但沒有立刻開啟。
門外的人似意識到隨意進來不禮貌,頓了頓,問道:“你還好嗎?”
是傅司白低沉的嗓音。
溫瓷趕緊擦掉眼淚,清了清嗓子:“沒事啊。”
“你如果不舒服,就在帳篷裡休息,我讓段飛揚幫你看著營地。”
“嗯。”溫瓷用袖子擦乾淨眼淚,“謝謝。”
下午,溫瓷在帳篷裡躺了會兒,又去洗手間換下了最後一張衛生巾。
看樣子,她是真的要尷尬地用衣服了。
這一年什麼苦頭都嚐了一遍,她心理上真的接受不了。
生活就是這樣無可奈何。
黃昏來臨,營地被夕陽光鍍上了一層淡金色,對面的雪山也出現了日照金山的盛景。
大家都在紛紛用手機、相機拍照。
溫瓷看著傅司白的徠卡相機就擱在帳篷裡,但此時她是一點攝影的心思都沒有了,就很難受。
登山的同學們也都三三兩兩地回程了,向大家分享著今天登山的見聞,說看到了好大一群野生獼猴,還差點被獼猴“搶劫”…
溫瓷強忍著腹痛,清點了人數。
登山歸隊的人數沒有問題,但獨獨傅司白不見了。
溫瓷去找了河邊釣魚的段飛揚:“傅司白呢?”
“他說他找女人去了。”
“??”
段飛揚聳聳肩:“就說找女人去了啊。”
“他找什麼女人啊。”
他壞笑了起來:“這我就不知道了。”
溫瓷心裡亂糟糟的,又重新清點了營地的人數,全車三十二個人,現在三十一個,就差傅司白一個,也沒有女生和他在一起。
她給傅司白打了電話過去,但那邊提醒對方不在服務區。
這荒郊野嶺經常有訊號盲區。
莫染見溫瓷又是著急又是肚子疼,走過來安慰道:“他心血來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親爹都管不了他,你甭擔心,”
“我沒擔心。”溫瓷半捂著肚子走到帳篷前,艱難地坐在了小椅子上。
之前她有對同學千叮萬囑、說不要亂跑。他不聽話,她也沒辦法了。
她連自己都顧不過來了,怎麼管得了他。
夕陽西陲,夜幕漸漸來臨。
溫瓷坐在小椅子上,躬著身,捂著肚子,一遍遍地給傅司白打電話。
有時候電話接通了,但響不了幾聲又傳來不在服務區的提醒。
溫瓷坐不住了,想去叫上鬼火音樂社的朋友們一起附近山上找找看。
莫染和林羽他們似乎完全不擔心,溫瓷不瞭解,但他們心裡門清。
世界末日人類都死絕了,傅司白也絕對是獰笑著活到最後一刻的那類人。
在夜幕降臨的前一刻,傅司白終於出現在了營地入口。
暗青的林子裡,他看著有點狼狽,臉上掛著汗,胸口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