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才中意順平伯府。
畢竟,嫁好一個是一個,總比自家徹底坍了之後,一個個只能退而求其次、越挑越不如強吧?
現在就完全不同了,上坡路,著急的是傻子。
婧姐兒是緣分到了,江緒青年才俊,既然彼此合意,當然不能錯過。
慧姐兒嘛,前回武安侯夫人就提了一嘴,存了些做媒的心思,挑個合適的。
因此,桂老夫人沒有緊張過溫慧的前景。
自家興盛,溫慧在婚嫁上就絕不可能吃虧。
晚兩年也不怕。
“我先前不著急,也就沒顧上問,”桂老夫人示意曹氏坐下,“慧姐兒自己怎麼想的,她有些什麼要求?”
曹氏眨了眨眼睛,擠出個笑容來:“其實慧姐兒沒有什麼要求……”
溫慧要求高嗎?
不追求出身,不追求才華,她什麼都不求,她眼裡只有一個字:俊。
偏她眼裡的俊,比西山都高。
“她顧前不顧後,只想著個俊,我們總不能不顧忌吧?”曹氏嘆道,“不高攀、也不一定與我們門戶相當,但起碼是官家子弟,且自身有才學、人品好,斷不能有烏七八糟的事兒。
偏她那眼睛,以趙太保家的孫兒為基準,您說說,我哪兒去給她找那麼個人出來?
不瞞您說,我不是沒動過心思,我都悄悄坐著轎子去趙家外頭等了半天,就為了看看趙家小子長什麼樣。
這一看吶,我死心了,人家是真的俊!
我琢磨著潘安也就這樣了。
有潘安之貌,又是太保之孫,為人端正,學問也好,因著太保做了這科的主考、他避嫌無法參考,要不然,春天時也進了考場了。
我先前聽宴姐兒說,殿試放榜之後,霍家門檻都被踏破了,
趙家現在不著急,也是為了讓他備好,等考上了再議親,就跟我們辭哥兒似的,我們不也緩著嘛。
等兩年後,下一科開考,他榜上有名,趙家能挑的姑娘海了去了,我們慧姐兒……”
曹氏長嘆了一口氣。
不是她這個當孃的嫌棄女兒,實在是,對方太優秀了。
夠不上啊!
“好在我們沒那麼急,這一兩年,我再給慧姐兒說說,”曹氏道,“這看人吶,不能只看表面,再俊的兒郎,等老了……”
等老了,是俊老頭兒啊!
曹氏知道,但她要勸溫慧,肯定不能這麼說。
“說什麼?”桂老夫人不贊同了,“眼光高就高吧,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興許就有緣分呢?”
曹氏嘴唇囁囁,一時接不上話。
慧姐兒不著調也就算了,老夫人怎麼也好高騖遠起來?
桂老夫人又道:“反正不著急,那就再看兩年,也許天上又掉了個大餡餅。”
她已經捧著一隻大餡餅了,誰說不能再盼一個?
退一步說,四公子恢復身份之後,定安侯府跟著水漲船高,慧姐兒說親更容易。
與趙家那公子真的合不攏,府裡給慧姐兒再挑也不遲。
老夫人如此說,曹氏也只能順著她。
應承下來,她從正屋裡出來,站在院子裡,轉頭過去,透過窗戶,看到兩姐妹在做女紅。
曹氏看了會兒,心裡暗歎:老夫人有一句話是對的,慧姐兒唯一不讓長輩操心的就是女紅。
回到自己屋裡,曹氏與胡嬤嬤抱怨了幾句。
“我實在不知道,慧姐兒在一眾貴女之中,憑什麼能脫穎而出,”曹氏搖頭,“傾不了國也傾不了城,傾個縣城都夠嗆,偏還傻天真,讓她管家,別說八個瓶子七個蓋,就是七個瓶子八個蓋,我都怕她給弄塌了,也就這手繡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