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懷定當時很是遺憾,他很欣賞畢之安,但人生各有選擇,畢之安去意已決,又如何再留。
沒想到,回到瑞雍十年的元月,溫宴會在進京的水道上遇上仇羨。
一個時辰後,溫宴和溫婧跟著溫子甫去隔壁船上。
溫慧還是不想去,她說她一想到那身虎皮斗篷就眼前發黑,做哥哥的眼光如此奇怪,當妹妹的八成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嘴巴快,沒忍住就“嫌棄”出口了,那多尷尬。
溫宴聽了直笑。
溫婧倒是好奇不已,能讓溫慧嫌棄的斗篷到底是什麼樣。
等她見到了仇羨,才明白“眼前發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虎皮是塊好虎皮,樣式也是好樣式,若是一壯實的大漢所著,則顯得豪氣沖天、威風凜凜。
可仇羨不是,他中等個頭,偏瘦,配著那斗篷,很怪。
如此衣冠,在臨安人眼中,簡直就是災難。
在先帝遷都前,臨安作為京城,衣著配飾上極其講究奢華,哪怕是普通百姓,亦有自己的對美的追求方式,省錢但也絕對好看、合適。
像仇羨這樣的……
溫婧與溫慧咬耳朵:“祖母說得對,我見識太少了,我得開眼界。”
雖然,這樣的眼界,開起來很是頭暈。
第122章 多學著些
溫子甫與仇羨拱手,道:“在下姓溫,臨安人士,攜親眷入京赴任,這是我的女兒與侄女。”
溫宴與溫婧向仇羨見禮,又乖乖退到溫子甫身後。
仇羨訝異道:“這位姑娘好似不是剛才在甲板上的那位。”
“那個也是小女,”溫子甫道,“家母留她在身邊,就沒能過來。”
仇羨也就不再問了,引了眾人入船艙,道:“我先前介紹過自己了,溫大人還要不要看一下我的路引?”
溫子甫笑著擺了擺手。
仇羨卻很積極,溫子甫婉拒,他還是堅持拿出路引。
“真的,沒有作假,也不是冒名頂替。”仇羨大笑著說。
“仇老弟可真是詼諧。”溫子甫道。
作為廳室的艙室裡已經備好了酒菜,仇羨請溫子甫入座,又讓侍女帶溫家姐妹去見他的妹妹。
仇姑娘在房間裡,她見客人到來,柔聲細語道:“我叫仇苒。”
仇苒看起來比溫宴大不了幾歲,模樣清秀,剛才正坐在榻子上繡花。
房間裡點著香料,是淡淡的玉蘭花香。
衣著清雅,頭上戴了幾樣玉質首飾,大抵是為了繡花方便,手指上除了一枚頂針,再無其他。
溫婧介紹了自己,目光落在繡花繃上,道:“這石榴花繡得可真是好看。”
與哥哥仇羨相比,仇苒不止年紀相差許多,連眼光和喜好都截然不同。
溫宴坐下,笑著道:“我們的船也堵在水道上了,令兄向我叔父搭話,說什麼也要請他吃酒。問了才知道,是仇姐姐悶了,他看我們船上有年紀相仿的姑娘,想讓我們來跟姐姐說會兒話。”
仇苒笑容溫和:“家兄總是熱情過了頭,要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待他賠禮。”
溫宴道:“不麻煩的,相逢就是有緣,我只是在想,你們兄妹關係可真好。”
仇苒莞爾:“家兄很照顧我,雖然不是一塊長大的,但他是個好哥哥。”
“不是一塊長大?”溫宴佯裝好奇,喃喃著,見仇苒看著她,又趕緊擺了擺手,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來,“我不是要窺視什麼,姐姐莫怪。”
“無妨的,”仇苒沒有半點兒不喜,道,“我與哥哥年紀差得遠,他在京中成親,而我生長在袁州,直到父親遇難,哥哥從京城趕回袁州